果不其然,刚刚还埋着头的文宁瞬间把头抬起来,他的眼里写满了高兴,里面像是有无数闪耀的小星星,要不是空间太小不够他施展,说不定能跳起来蹦两下。
文宁谦虚道:“也就一般,一般好看。”
陆焕生没忍住,终于笑出了声。
文宁也被自己谦虚的“大言不惭”和“厚颜无耻”惊呆了,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充当一朵不会说话的壁花。
火锅店位于三环边,陆焕生下车时戴上了口罩——好在此时地下停车场的人不多,两人又都是长腿,步子迈的大,走的也快,一路上也有不少人看他们,拿着手机拍照,指指点点的也有,但鼓起勇气想上前问的,都没能追上陆焕生和文宁的脚步。
等成功进了火锅
店的包间,文宁才松了口气。
这家店是圈内人开的,当演员或明星风险大,没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过气,尤其是人到中年时更加忧虑,开店就成为一个不错的退路,还没过气时请人打理,加上明星效应,说不定还能开成个连锁店。
圈里开餐饮店的多,开服装店的也不少,还有做微商的。
明星也是凡人,脱了那层皮都一样,永远为了吃喝拉撒奔波。
金字塔尖的人就那几个,娱乐圈更新换代速度之快,或许今年还当红,明年就莫名其妙的过气了。
“吃什么锅?”陆焕生问文宁。
文宁:“鸳鸯锅吧。”
陆焕生误以为文宁不能吃辣,难得体贴地说:“他们家有番茄锅。”
文宁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还是喜欢吃平常的火锅。”
这个包厢有专门的服务生,送锅端菜时都目不斜视,似乎完全看不出坐在桌边的是陆焕生,只有文宁从服务生的眼中看出了悲痛欲绝的遗憾。
哎,明明陆焕生就在眼前,却不能去要合照跟签名,这也太惨了!
煮鸳鸯锅总有一点奇怪,红汤那边总比清汤沸腾得快,清汤那边平静无波,红汤这边已经热烈的翻腾了起来,表面的一层红色浮油被沸腾的汤汁推到一边。
那股霸道的香辣味在室内弥漫,刺激地文宁口齿生津。
文宁最喜欢吃毛肚,烫的恰到好处的毛肚又香又脆,但是他技术不过关,从没有自己烫好过,经由他烫出来的毛肚,一定老的咬不动。
文宁很有求知精神的上网查过,得知了烫毛肚的口诀是“七上八下”。
但他不知道是因为时间把握的不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从没有烫出过完美的毛肚。
他有心烫张毛肚给陆焕生,但是烫完一块就知道烫老了——他虽然烫的不怎么样,但已经凭眼睛分辨烫的如何,估计这也算是一门天赋。
于是烫老了的毛肚就放进了他的碗里,堆了一座小山。
陆焕生喝了口茶,看文宁只烫不吃就问道:“烫那么多不吃?”
文宁忽然受了刺激,还用公筷夹着烫的毛肚瞬间就跟泥鳅如海一般滑落到了锅里,再也捞不着了,他难免失望地说:“我烫不好,烫的都老了。”
那一碗“失败品”估计他得囫囵吃下去了。
毕竟文宁不想让陆焕生觉得他浪费。
陆焕生也换了公筷,他夹起盘子里最后一片毛肚,动作自然的
放进锅里,文宁看着陆焕生的手,像是被迷住了。
陆焕生的手腕并不算细,毕竟成年男人,骨架子就摆在那,但这个粗细要看跟谁比,至少文宁就觉得陆焕生的比例恰好,手腕处的骨节凸起,手背上有还未鼓起的青筋。
他的手看起来苍劲有力,没有一分多余的皮肉。
简直像是石膏模型。
陆焕生夹起烫好的毛肚,对文宁说:“把碗递过来。”
文宁吃了一惊:“哎,
给我烫的吗?”
陆焕生笑了笑,文宁受宠若惊,连忙把碗递过去。
追星从来是幸福又孤独的,因为但凡脑子正常的粉丝都知道,他们是“单相思”。
就连文宁,也只是想跟陆焕生成为朋友。
如果能成为亲密的朋友,那很好。
如果只能成为偶尔聊两句的普通朋友,那也不坏。
文宁把陆焕生给他烫的毛肚吃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咬,毛肚就在嘴里碎了,每一次咀嚼都是一种享受,文宁幸福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吃完之后用餐纸擦了擦嘴角,然后才真心实意的夸奖道:“陆叔叔真厉害。”
陆焕生:“会烫毛肚就厉害了?”
文宁早把“食不言饭不语”这条准则抛到了脑后,用一双堪比少女漫画男主角的眼睛盯着陆焕生,他理直气壮地说:“陆叔叔干什么都厉害。”
陆焕生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是没有接触过狂热粉丝,他出道早,见识的人和事都多,声称爱他的数不胜数。
但他们爱的只是一张皮。
至于内里的血肉,因为藏在那张皮下,所以也不重要了。
他想起自己接了原本要推拒的节目。
就像鬼迷心窍一般。
文宁吃的很过瘾,他在家时很少吃火锅,读书的时候在外面吃的也都是西餐,只有偶尔回国时能由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