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叫沈霁跪地求饶,把你送过来联姻,可你偏偏自己送上门了。”
重樱抬眸间,忽有一块红纱覆下。那红纱不知是宫明月从哪变出来的,裁得四四方方,被他当做盖头,盖在她的脸上。
重樱的目光透过红纱,朝着宫明月望去。
眼前的一切,裹着淡淡的绯红光晕,变得旖旎起来。红衣青年伏在她身上,绸缎似的黑发从身后倾泻而来,落进她的颈侧,凉滑的触感,带起一阵酥痒。
重樱缩着脖子。
宫明月将她双腕合在一起,禁锢在左手中,右手压着她的肩膀,迫她展开身体。
他的唇瓣弯起好看的弧度,扬起的眼尾妖冶浓丽,冷冽瓷白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泛出一层浅色的光晕,就连黑曜石般的瞳孔,也被镀成了温柔的琥珀色。
宫明月用手指压住红纱,抵着重樱殷红的唇瓣,漆黑的眸中涌动着暗色的流焰:“樱樱,今夜你是我的新娘子。”
重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宫明月很满意她的这个反应,俯身凑近她,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颈侧,齿尖不轻不重,留下斑驳的印记。
每次亲近时,他都会用这种无耻又令人无法拒绝的方式,在重樱的身上打下自己的烙印。
他的力道忽然加重,重樱惊呼出声,气息凌乱起来。
“不许求饶。”
重樱喘着气说:“哥哥,月哥哥,你先松开我。”
她神志迷乱时,就喜欢乱喊,相比夫君,她更喜欢喊他哥哥。哥哥两个字,似乎能抹掉他们之间相差的三千多年的光阴。
宫明月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她,准备倾听一下她的诉求。
重樱的眼睛里沁出水汽,葡萄似的的眼珠子,更加清亮动人。
她张着口呼吸,还未从刚才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声音温温软软的,仿佛带着哭腔:“我……”
宫明月微微倾身,将耳朵凑近她。
重樱的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拽,借着这股力道翻身而上。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两人陡然换了位置。
这次重樱在上,他在下。
重樱垂着眸子,眼角眉梢堆着得意。
少女笑起来的样子,明媚如春光,花瓣似的唇,丰盈饱满,诱人攫取。
宫明月扬起眉梢,一动不动。
重樱反客为主,却停在下一步。她有些不知所措,为掩饰这股子不知所措,她抬起手,摸了摸宫明月的长发,又抚了抚他的眉骨。
指尖似带着电流,摸来摸去,偏不进入正题。
令妖怪沉迷的灵女香,一寸寸在空气里蔓延,侵蚀着宫明月的感官。
宫明月抓住她作乱的手,撩开她头上的红纱。少女冲他弯起眉眼,露出个羞涩的笑容。
一股热流直冲着心尖而去,宫明月再也忍不住,将她搂入怀中。
重樱被这股力道带着,扑在他身上,唇瓣压上他的锁骨,牙齿合起的瞬间,宫明月喉中溢出低沉沙哑的闷哼声。
重樱似找到诀窍,牙齿碾磨着他的锁骨。
宫明月扬起脖子,双目阖起,眼尾有瑰丽的绯红色泽晕开。
重樱抓住他的衣襟,指尖从他肌肤上划过时,摸到凹凸不平的皱褶。
重樱动作一顿,眼底腾起疑惑,猛地扒开他的衣裳。玉石般的冷白肌肤,遍布着长短不一的剑痕,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蹦入她的眼底。
重樱瞳孔紧缩,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宫明月拢起衣裳,掩唇轻咳,口中含着几分腥气,云淡风轻地说道:“小伤而已。”
整个胸膛伤疤交错纵横,更有严重处,血肉猩红,竟是一直未曾愈合过。
怎么会是小伤。
重樱揪着他衣襟的手,不自觉攥紧。空气陷入窒息的沉默,两人之间缱绻暧昧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重樱再次扒开他的衣裳。
这身丑陋的伤疤,迟早是要见人的,重樱又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宫明月无奈,只好任由她打量。
重樱垂着眸子,长而密的睫羽敛藏着眼底的情绪。
宫明月不说,她也知道这身疤痕从何而来。他强行从诛妖的剑阵冲掠出,纵有坚硬的蛇鳞护体,在剑气四面纵横的情况下,根本做不到毫发无伤。
这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重樱指尖触着这些伤疤,心尖升起难以承受的钝痛,仿佛有人拿着钝刀子,一刀又一刀,朝着她的心口捅去。
她抓住宫明月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与他额心相抵的瞬间,识海交融,强大的灵力蜂拥而入。
霎时,似有无数山川湖海、宇宙星辰,从两人眼前掠过。
宫明月眸中惊愕。
惊得不仅是,重樱放下所有芥蒂,与他神交,更是他在识海里看到的重樱,与千重樱的模样毫无二致。区别的是,重樱头发略短,梳着俏皮的马尾辫,清丽的眉眼不施半点粉黛,全身上下穿着一件及膝的藕色小裙子。
而重樱也在识海中看到了半人半蛇的宫明月。
宫明月拖着足有三米长的大蛇尾,红衣艳烈,垂下的衣摆无风自动。他侧着脑袋,黑发倾泻如瀑,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