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的朝气。
宫明月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重樱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内心崩溃得尖叫声一片。
见鬼的真言酒,这是要送她上西天呐。
她就是偶尔吐吐槽这条蛇而已,不要把她脑子里的弹幕都说出去啊啊啊!
宫明月在她手腕轻轻点了一下,她的手腕便如遭电击,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自己的唇。
“确实很惊喜,樱樱,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
重樱瞬间面如死灰,一脸生无可恋地道:“宫明月,给我留条底裤吧,求求啦。”
很好。
她已经嚣张到当着他的面直呼他的姓名了。
“樱樱曾说喜欢我的尾巴,也是假的?”宫明月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重樱闭紧嘴巴,发誓无论如何,这回她打死都不开口了。
然而她的嘴巴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张开了唇,自己回答说:“当然是假的,别逗了,当时情况那么危急,大蛇都要清理门户了,我要不整这一出自救,已经被蛇尾巴当黄瓜给拍了。”
宫明月:“……”
“多亏大蛇没见识,每次随便夸上两句,就飘得找不着北。”重樱的嘴今日不知哪里来的倾诉欲,连对着这条尾巴拍马屁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主动抖了出来。
她觉着,她今日是不把自己送上绝路,绝不罢休。
宫明月:“……”
宫明月的一肚子火气,居然一时不知从何发作起。
“樱樱谦虚了,普天之下,能有几个像樱樱这般会拍马屁的。”宫明月的语气温温柔柔的,一点都听不出来其中暗藏的杀意。
不得不承认,重樱的确曾将他哄得心花怒放。
“师父过奖了。”
宫明月无言以对。他从前没发现,说真话的重樱,还分外的厚脸皮。
他的手从重樱的脸颊渐渐往下滑,在纤细的脖子上流连着,声音化作寒气,盘旋在重樱头顶:“这么说来,樱樱并不喜欢我的尾巴,而是像他们一样,打心底里厌恶着它……樱樱大概不知道,比起痛恨欺骗,我更讨厌,明明厌恶得不得了,还要强作欢喜。”
这样的欢喜,如同掺了毒的蜜,是甜的,却会让他丧失警惕性,夺走他的性命。
他自诩一世聪明,怎么会栽在这个小东西手里。
宫明月黑眸里杀意流淌,那些杀意仿佛下一刻就会化作一柄森寒的刀,捅进重樱的心口。
重樱的心脏扑扑乱跳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傻乎乎往刀口上撞时,她听见自己义正辞严地说道:“没有这回事。”
话音刚落,她松了口气。这张嘴总算争了点气。
“我从来就没有厌恶过大蛇尾巴。”重樱几乎要为自己爆棚的正义感鼓掌了,“这世上没有谁就该生来被厌恶、被放弃。”
跟他料想的答案不一样。宫明月动作顿住,逐渐冷却下来的心脏,一点点开始回暖。
“说来听听。”
“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敬畏。超出掌控的强大力量,本就会被人忌惮,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这才是人们畏惧它的根本原因,只是人们善于用厌恶来掩饰自己的畏惧而已。假如有一天,大蛇尾巴失去保护自己的力量,以它的美丽和珍贵,只会激发人们的贪婪之心。”
这一点重樱并没有说错,很多人都打过宫明月这条尾巴的主意,他们惊叹它的美丽,畏惧它的力量,同时又贪婪它的价值。
宫明月目光微凝,那漆黑的宛如会流淌的墨色双瞳,与她对视的瞬间,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
“……所以樱樱畏惧的是它的力量?”宫明月若有所思。
重樱点头:“嗯。”
宫明月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知道重樱怕他,他以为重樱怕他,是因洞悉了他夺她灵骨的目的。
却从未想过,重樱怕他,是因他的这条尾巴。
仿佛是不满足这个简单的“嗯”字呈现出的信息量,重樱垂下眸子,望着那条缠住自己的蛇尾,又开始在作死的路上狂奔。
“这辈子我最怕蛇了。蛇冷血,狡猾,自私,阴冷,偏执,小气,还记仇,啧啧,惹不起,真是惹不起。”
重樱的形容词一个个往外蹦,不带喘口气的。她平日都没发现,自己的词汇量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
祸从口出,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宫明月的刚要熄灭的怒火上,又泼了一桶热油。
这不是真言酒,这是夺命酒吧!
宫明月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再次沉下来。
他的目光都快把她给撕碎了。
只听得宫明月冷笑道:“原来这才是樱樱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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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ε ̄*)
2(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