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
师千羽怔了一下,鸦翅般的睫羽微微垂下,敛去眼底的异色。
云罗道:“此事就这样定下。有她在你身边,可以压制你体内的妖力。你不是喜欢她吗?正好借此探清她的心意,她若拒绝,休怪我狠辣无情。”
师千羽没有反驳,他的心底竟也生出那么一丝期待。
妖族的地牢。
厚重的铁门被人打开,“咣当”一声,将睡梦中的重樱惊醒。重樱迷糊了片刻,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直到两名鸟族侍卫走了进来。
看清他们背后的那对黑色大翅膀,重樱环顾四周,去搜寻宫明月的身影。
宫明月已经回到了蛇鳞中。
重樱放下心来。蛇与鸟是天生的死敌,这里是鸟族的地盘,宫明月又元气大伤,自身难保,要是碰上这些鸟族,只有吃亏的份。
鸟族侍卫一左一右抓着重樱往外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重樱现在是人家的阶下囚,乖得像鹌鹑,他们说往东,她绝不往西。
他们将她带入一间宫殿。殿内立着一排侍女,统一着鹅黄色宫女服,左右手交握,垂在小腹前,垂着脑袋,十分恭敬的样子。
在她们的身后,是一方冒着热气的清池,乳白的池水中飘着玫瑰花瓣,应该是用来沐浴的。
侍卫将重樱送到后,就离开了。
宫娥上前替重樱脱衣。
重樱道:“我自己来。”
从被奇怪的大鸟掳回来到现在,她一次澡都没洗,身上都臭了,衣服上还沾了血。可以洗澡,可以换干净的衣裳,她求之不得。
她心知肚明,她对妖族来说还有用,他们如果想要她的命,不会这样舒服得伺候着她。
重樱入水后,将自己从里到外搓了一遍,毫不夸张地说,她真的在自己的身上搓下了泥垢。
重樱嫌弃地嗅着自己的身体。她馊得像是从臭水沟捞出来的,宫明月还将她搂了整晚,她都怀疑他引以为傲的嗅觉是不是失灵了。
重樱这样配合,出乎那些宫娥的意料,她们彼此对视一眼,便由着重樱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取来柔软的薄毯,有人送来香喷喷的美食。
重樱湿着头发,从池中站起。她们用干布巾擦着她头发上的水,将薄毯裹上她玲珑的身躯,在殿内支起桌案,摆上美食。
美食是些好看的糕点和切好的瓜果。
重樱坐在桌案前,犹疑道:“这些糕点不会是用虫子做的吧?”
宫娥捂嘴轻笑:“姑娘多虑了。”
重樱拿起一块粉色的桃花糕放入口中。糕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吃完糕点,她又去吃瓜果。
人是铁饭是钢,她饿了许久,这几口糕点和瓜果根本不能填饱肚子,她舔着唇角,厚脸皮地问:“还有吃的吗?”
半蹲在她身边,伺候她用餐的宫娥摇摇头:“没有了,食物的分量是依照规矩提供的。”
重樱嘟囔着:“妖族的规矩这么严吗?食物的供给还是定量的,要是胃口大的,岂不是顿顿都吃不饱。”
那宫娥笑了:“过了今夜,您就可以吃饱了。”
“我有些渴,不给吃,总该给口喝的吧。”
另一名手中捧着托盘的宫娥,迈着小碎步走上前,弯身将托盘中的三杯酒放在重樱面前:“姑娘请用。”
“这是酒?”重樱嗅了口。
“这酒不烈,适合女子饮用,您喝点,不会那么难受。”
重樱确实渴得难受,她端起酒盏,用舌尖舔了一下。是葡萄酿出来的果酒,带着些微醺的醉意,甘冽清甜。
她一口气将三杯果酒都饮下了肚。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她披着薄毯站起:“我衣服呢?快拿来,怪冷的。”
“今夜由您侍寝,按照规矩,是不能穿衣服的。”
“什么侍寝?”重樱的神情隐隐崩了一下。要不是她现在意识很清醒,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妖皇口谕,今夜由您侍寝。”
“谁侍寝?”重樱几乎蹦起来。
“您。”宫娥耐心地重复着,“妖皇大人至今未纳一妃,您是大人宠幸的第一人,如您能为妖皇诞下子嗣,这皇后之位将来必然非您莫属。”
这么草率的吗?
不知是看她受的打击太大,还是真有这么回事,这些宫娥居然给她画起皇后之位的大饼。
“这是妖皇的意思,还是云罗大人的意思?”重樱终于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启唇问道。
“奴婢们不敢妄自揣测主子们的心思。”宫娥们诚惶诚恐地垂下脑袋。
“那我再多问一句,你们也是鸟族的吗?”
“奴婢们是花族的。”
草木一族性情温和,在宫内侍候的宫女,大多数是草木族的。
怪不得那天一只毛毛虫吓得那宫娥魂都飞了。
重樱估算了一下,自己在被锁住灵力的情况下,撂倒这些小花小草的可行性。
遗憾的是,站在面前的就算是妖族最柔弱的小花小草,也不是她这个凡人能轻易攀折的。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