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岸雪搞清楚这飞来横财是怎么回事,突然一声招呼,震慑了江岸雪和楼渡两个人的心魂。
从远处遥遥走来的那个人,28岁,妆容整洁,穿着职业西服,气宇不凡。他名牌大学毕业,现任电视台的新闻记者,正是楼渡的白月光,也是江岸雪的朱砂痣——林危。
“我听这边动静很大,还以为出车祸了,你们俩没事吧?”
楼渡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你怎么在这里?跑新闻吗?”
“嗯,上头给我布置的采访任务。”林危看了眼腕表,笑着道,“不跟你们说了,我这赶时间,咱晚上再聚。”
林危匆匆留下两句话,风风火火的走了。
留下江岸雪和楼渡俩人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着实尴尬。话不投机半句多,便各自散了。
等到晚上,林危真的打电话邀请江岸雪去聚会,江岸雪想了想,还是去了。
果不其然,在西餐厅门口就和楼渡冤家路窄的撞上了。
楼渡永远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打扮,本就长相不俗的他英俊逼人,西装加身满满的禁欲系,再加上那副圆框眼镜增添了温润儒雅的气宇,一路受花痴女纷纷侧目偷拍。
相比之下,江岸雪的打扮就太普通了。
一件毫无特色的黑衬衫,下身牛仔裤,配一双运动鞋,从头到脚不超过200块。
楼渡嫌弃的抚了抚眼镜,道:“以你的姿色,在仙洲应该不少赚吧?也不捯饬捯饬自己,弄得这么寒酸。”
“我勤俭持家。”江岸雪不以为然的扬扬眉毛,“大作家,小林都名草有主了,你打扮的跟个金丝雀似的又能怎样?人家能多看你一眼吗?”
来啊,互相伤害啊!
江岸雪留下气死人不偿命的轻蔑笑意,先一步进餐厅了。虽然他打扮的太过简单,但这根本掩盖不了他超高的颜值和魅力。
清逸,温柔,安静,暖熙,不笑的时候隐隐透着丝迷人的忧郁,搭配那腿玩年和腰玩年,符合所有万年少女的男神梦,就连艾琳娜都不禁眼前一亮,害羞的低头浅笑。
“想吃什么随便点,我今天叫你们俩来,就是想告
诉你们一声。”林危笑着握住艾琳娜细白的手,“我和她决定下个月结婚。”
即使早有预料,江岸雪和楼渡还是楞了一下。
林危心思细腻,必然知道他同时被两个男人暗恋着,虽然三人之间彼此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捅破窗户纸,谁也没有当面表白或是拒绝过,但林危知道,江岸雪和楼渡为了他水火不容,争风吃醋。
是个人都不会把这俩刺猬叫到一张桌上吃饭。
可林危这么做了,原因只有一个,开诚布公的说清楚。
——我不止有女朋友了,还要结婚了,你们别再针锋相对了,洗洗睡吧。
“是吗?”楼渡握着红酒杯的手有些僵硬,“祝贺你们。”
江岸雪看了楼渡一眼,见楼渡并没有自己预料中的心灰意冷,有点小失落。
直到散场,四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有点尴尬。
艾琳娜长得特别漂亮,既有亚洲女人的柔美,也有欧洲女性的火辣身材,她和林危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林危并不是弯的,江岸雪知道这点,所以始终把自己的那点悸动春心隐藏在心底。他没想过要掰弯林危,虽然现在国家同性婚姻合法,但男人不能生育,和女性结婚生儿育女,承欢膝下,那才是正道。
第二天晚上,林危来到了仙洲。
在无数靓姐和美男之中,他一眼就看见了卓尔不群的江岸雪。走到吧台,管调酒师要了杯鸡尾酒,对江岸雪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江岸雪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是特意来安慰我的?”
林危摇摇头:“你很坚强,不需要人安慰。”
“倒是我,每次都让你安慰,还被你保护。”林危端起酒杯抿了口,思路也随之倒流,“我十七岁那年,我妈走了,你当时才十一岁,小小的你笨拙的安慰那么大的我,现在想起来真丢脸。”
江岸雪听了这话,仿佛也想起了那段尘封的经历,无声的笑笑,暗魅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以后不用我了,艾琳娜会安慰你,保护你。”江岸雪端着酒杯和林危碰杯,“你幸亏没被我掰弯。”
这句话乍一听感觉是开玩笑,可林危敏感的察觉到异样,他没说话,而是紧紧
看着江岸雪。
“你跟谁都比跟我好。”江岸雪像是喝多了,有点口不择言,“哪怕你跟楼渡那混蛋,也好过我。”
林危皱起眉头:“你别诋毁自己,你又不是坏人。”
“是么?”江岸雪单手支颐,眸子低垂,唇角的笑意勾魂摄魄,“所有跟我来往的人都觉得我温柔体贴,有修养,懂礼貌。切,那是因为没有跟我深交,他们不知道我的真面目,当然了,我也根本不会与人深交。”
林危有些不乐意了:“别把自己说成一个恶魔。”
“恶魔至少诚实,坏就是坏。而我,表面上谦谦如玉,善待他人,背地里处处小心处处提防,谁也不信,我特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