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能和平相处,这奴隶一走,俩主子处不下去了,也嚷嚷着要分家。
谢老太哭得哟,就差没用眼泪把家里给淹了。
谢老大要分家她没啥舍不得的,老二老三还有两家的宝贝孙子,那可是她的心头肉啊,这要是跟着一起分了,她还能剩下点啥?
谢老头蹲在屋檐下吧嗒吧嗒抽旱烟,大队长也头疼,他是真不爱掺和这些家长里短,因为怎么分都有人不乐意,最后非打起来不可。
最终,谢老二谢老三都红眼对方手里那份,觉得爹娘偏心,肯定给了对方更好的,俩人刚掐完一架,这就又来了,还差点儿殃及到无辜的大队长,最后大队长怒吼:“要是都觉得对方的好,那你俩换不就完了!”
结果这俩人又都不乐意换!
吵吵嚷嚷一整天,总算是把家给分了,从此以后那就是三家人,谢老太哭着说自己不知造了啥孽,谢老头心里也有怨气,觉得老二老三不如老大老实懂事,虽然说后来老大是疯了,但没疯的时候,那可是个孝顺儿子,让干啥干啥,吃得还不多,有什么好东西,也第一时间孝敬给他还有老太婆。
但这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因为分家,谢老头心事重重,家里就一个茅房,谢老二谢老三谁都不愿意挑粪,干脆找人盖了墙,硬生生把好端端一个家分成了三个,眼不见为净,那茅房更没人挑了,只能谢老头自己一大把年纪去挑。
想他今年都六十了,一不小心摔断了腿,连粪桶一起洒得到处都是,路过的村民简直不想送他回去!
谢老太安慰老伴儿说:“没事没事,咱儿子多孙子多,还愁没人管的?”
结果因为谁伺候的问题,谢老二谢老三两家又开始推诿,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想干,这隔音效果又不好,那话说得谢老头都忍不住红了眼圈,跟谢老太感慨说:“这要是老大还在,咱哪里用受这气。”
他的腿需要去村里赤脚大夫那换药,自己不能走,全靠俩儿子背,这会儿他想起谢老大的好了,老大纵然是娶了个生不出儿子的媳妇,可到底孝顺听话,要是没闹掰该多好啊!
谢老太抹着眼泪说:“那咋办,你不是说老大去当城里人,吃公家饭了吗?他就是不回来伺候你,至少也得给点买药钱吧?”
谢老头想起迁户口时谢隐的眼神,抖了一下,“算了,还是别说了,人家也不想认咱俩当爹娘。”
谢老太啐了一口:“白眼狼,真是白生他养他了!气性这么大,有本事以后在城里过不下去了也别回来!”
虽然这么说,其实她也清楚,要是换成她,哪怕在城里要饭,都不愿意再回来。
从大队长那得知老大去当城里人的时候,谢老太根本不信,觉得大队长骗人,后来知道是真的,她又开始做梦,幻想着能让老二老三去换了老大,这样以后老大不干了,位子还能留给侄子们。
她想得很美,大队长却无情拆穿,告诉她谢老大是当厨子去了,谢老二谢老三连倒了的酱油瓶子都不扶,还能去当厨子?
谢老太一想,这倒也是,老大两口子平时家里活儿全干了,会做饭不稀奇,她忍不住问大队长:“俺也会做饭,那俺能去不?”
大队长尝过谢隐的手艺,反正他是不知道谢老太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的,半晌,他说:“那你去试试,看人家要不要。”
谢老太哪里敢啊!谢家人都这样,是窝里横,对谢老大两口子是重拳出击,对其他人那是唯唯诺诺,生怕得罪人,一个个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谢老头这腿不能不治,家里钱就那么点,分家时又被谢老二谢老三各自拿走三分之一,这剩下的还得留点备用,咋办呢?谢老头没办法,就让谢老太去县城找大儿子,让他出点钱。
他坚持认为就算老大户口迁出去了,那也仍旧是一家人,什么叫一家人?那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亲爹出了事,当儿子的能不管不问?除非老大是不想在厂子里干了,不然别人要是知道他对亲爹亲娘这态度,谁还愿意要他?
谢老太不敢进城,就找谢老二带自己去,谢老二原本不乐意,一听老娘说去要钱,眼珠子一转,顿时打起主意,觉得自己跟着去说不定能分一杯羹,这让谢老三很不满,凭啥让老二去不让他去?于是也要跟着去,三人进了县城一阵打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到食品厂,谢老太也不敢直接撒泼,只说自己找人。
在厂子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人倒是不少,可没见着谢老大。
直到一个个头很高的男人停在他们跟前不走,谢老二才壮着胆子问:“你、你有事吗?”
谢隐望着根本没什么变化的娘仨,“你们找我做什么?”
“谁找你了?”谢老三说,“我们来是找我大哥的。”
谢隐平静地看着他,这眼神令谢老三再度想起那天被支配的恐怖,他打了个寒颤,那颗想要占便宜的心顿时哇凉一片,只是很快又壮起胆子,心想这可是在城里,老大还敢打他不成?这要是被厂子领导看到,人家能饶了他?说不定这份工都要黄了!
于是挺起腰杆:“爹的腿摔断了,叫你回去伺候!你要是回不去,让你媳妇回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