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可能是听闻过了,只是时间隔得太久了,她早已记不清楚了。
“罢了,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连长辈都管不了他们,我一个出嫁女,又能如何呢?咱们不说他们了,连说说钰娘好了。”罗氏终是展开了笑颜,命人拿来了早先已经做好的小衣服,“算算日子,只怕就在这几日里了。钰娘已经有个儿子了,这胎若还是儿子,她在婆家的地位也能更稳固些,若是个闺女,倒也能凑个好字,不错不错。”
当娘的,怎么看儿女都是不错,尤其对魏钰娘这个嫡长女,罗氏更多了几分心疼,总后悔当年还不够拼,想着是不是再强硬一点,老太爷就会松口去退亲了?
提起了自己的小外孙,罗氏也不免多瞧了娇娇的肚子两眼,不过眼里除了期待,更多的还是遗憾。
国孝连同家孝,哪怕再怎么期待孩子的诞生,也势必得熬过这一年了。
此时,谁也不曾想到,次年不光是买卖行当的寒冬,还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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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国孝,别说魏家了,整个府城毫无过年的气氛。年前年后的,走礼当然还是依着从前,但很多礼物还是努力避开了忌讳,且多是直接送了礼来,并不曾亲自来魏家拜年。
那些直接依附魏家的小家族倒是无所谓,他们真若是有心的话,有的是法子见到魏家人。最难受的当属转弯抹角好不容易攀上魏家的人了,本来就见不到正主,苦心盼着过年拜岁,结果又摊上了这事儿,实在是令人扼腕不已。
这其中便有甄家。
甄家这一年来,简直就是倒霉加三级。
其实仔细算起来,他们的倒霉史应该是从两年前开始算的,就因为慢了一步,没能攀上下河村的冯月娇,直接导致他们丧失了第一手的主动权。之后,因为冯月娇在前,甄家为儿子择亲时,难免会拿她当做目标,偏又在去年腊月里偶然间在魏家见到了她本人,几番巧合后,更是让甄家少爷的亲事一度犯了难。
亲事上不顺利,生意场上更是麻烦重重。
甄家人的本事并不大,只能说在小县城里还算不错,放在大地方那真的什么都不是。偏他们还喜欢走偏门,动不动就寻捷径,而非实质上提高自家的竞争力。
若是一切平顺,生意倒不会差,可架不住他们贪心,既想提高原本的生意利润,又想开拓新的生意圈,还想巴结上头的人……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全部都挤在了一起,导致的后果就是,什么都没能做好。
更要命的是,国孝来了。
其实,对于巨商来说,国孝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的。巨商底子厚,门路也多,不可能紧盯着一笔生意来做的。像罗家,倒霉就在于他们把所有的资金压到了蜀锦上头,假如是往年遇到了国孝,他们根本就不惧。
反而像一些小商人,一旦遇到措手不及的打击,极是容易翻船。而甄家,就是属于那种能耐不够、运气不好,本人还贪心不足的倒霉蛋。
甄家接触的生意本来挺杂的,可自打接上了府城的人脉后,就一心想往精了做。他们除了要维持原先的生意外,还在年初时,盘下了好几个铺子,专做锦缎和银楼的买卖,走的还是高端路线,起码放在县城里算是高端的了。
结果就无需多言了,来年是国孝。
锦缎庄子和银楼本就是极为压本钱的买卖,偏生他们家又没有太多的资本可以挥霍,冷不丁的遭遇了这事儿后,简直就是毫无生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