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立刻道:“那正好,我也要做功课,一起吧。”说着就像拉着阮瑶到身边坐着。
阮瑶跟着往前走,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太子的侧脸,想要找出些端倪。
结果便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等坐下后,她不去碰那些机关信件,只拿了唯一一本熟悉的书册。
阮唐抄录的《千字文》。
不过不等她细看,便听外面季大的声音传进来:“殿下,三公主求见。”
小太子愣了一下,而后便记起另一个自己说过,他与三公主亲厚,而三公主向来不爱学习,加上父皇宠爱,故而连夫子和嬷嬷都管不住她。
赵弘便会亲自给她布置功课,让她每隔十天来交一次,有时候是当面递交,有时候撂下就好。
小太子想着,既然能不见面,就不见了。
他便对着阮瑶道:“瑶瑶,你去跟三皇妹说,我还要做功课,让她把东西撂下便好。”
寻常大殿下也常避着三公主,怕露出破绽,阮瑶对此倒是不甚意外。
她便定了定神,行了一礼,倒退着出了内室。
不多时,三公主便迈步进来。
公主殿下是个活泼性子,所穿衣裙也不喜欢那些环佩叮当的复杂宫装,向来打扮清爽。
这次她进门时颇为忐忑,生怕被太子皇兄抓紧去好一番训斥。
可瞧见是阮瑶在外面等着,而内室的门紧闭,便知道不用见面了。
三公主脸上立刻有了笑,直接伸手止住了阮瑶的行礼,开口道:“太子哥哥忙着呢?”
阮瑶轻声应是。
赵令容点点头,随手把装着自己功课的木盒放到一旁,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阮瑶虽是花费了工夫煮茶,但她并不在乎饮茶之人是细品还是牛饮。
前者品香气,后者解渴意,各有益处,无须争论个高低。
而三公主本就喜欢阮瑶脾性,这会儿便没急着走,想与她多聊些话,也问问自家太子皇兄的近况,以示关切。
阮瑶也是有问有答,规矩守礼,不曾僭越,为了安定心神,她从红泥小火炉上拿起了铜壶,专心沏茶。
就在这时,赵令容的声音传来:“这字有风骨得很。”
阮瑶闻言一愣,而后低头,就瞧见三公主手上拿着的便是她刚刚忘记放回去的《千字文》。
赵令容好奇的指了指书册道:“不知是谁做注誊抄的?”瞧着不像是印出来的,字体也与太子哥哥不同。
阮瑶并不隐瞒,温声回道:“这是我家长兄所书。”
本以为眼前的公主殿下对自家一无所知,阮瑶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未曾想,三公主是听陈贵妃提起过阮唐的。
因着陈贵妃早早就看出太子与阮瑶之间关系匪浅,她便细细打听过阮瑶家事。
当然,并不像是董皇后那般存了歹念,陈贵妃不过是略问一问,提一提,既不试探也不接触,故而就算大殿下知道了也不会多想。
而陈贵妃知道了阮唐即将乡试后便对着自家女儿说过:“若是阮大郎有才学,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
赵令容并未细问缘由,但心里是能猜到些的。
他的妹妹在东明宫里得脸,阮唐还未入仕便已经算是太子一派,只要太子地位稳固,阮大郎就不愁仕途。
只是当时三公主不过听自家母妃略略一提,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瞧见这《千字文》却是生了兴趣,拿起来瞧,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写的真好,由浅入深,注解详细,比我以前瞧得都好。”说着,赵令容看着阮瑶笑道,“想来你家哥哥定是个人才。”
阮瑶只当她客气,连道不敢。
但很快,她就被三公主勾起了心思。
想来,宫中定是有不少藏书的。
她细想过,太子身上还有不少未解之谜,且不说失忆症好没好,单单是那个“分魂之症”,到现在阮瑶都没搞清楚是什么意思。
顾鹤轩肯定知道,赵弘也知道,可那两人对她隐瞒便是有隐瞒的理由,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阮瑶都不会贸贸然的去对他们挑破。
此路不通,那就只能另寻出路。
从书中翻找答案或许会是个不错的破解之法。
于是,阮瑶回头看了看内室紧闭的门,估算着寻常自家殿下做功课要用的时间,而后她略略思量一番后便对着三公主轻声道:“殿下,奴婢有一事相求。”
赵令容正看阮唐誊抄的《千字文》,神色颇为入迷,倒不是里面的正文有多有趣,而是阮唐为了方便妹妹理解便在注解里加进去不少小段子,用词颇为俏皮,比起死板的典籍要有趣得多。
听了阮瑶的话,三公主并没有抬头,随口道:“阮女官直说便是。”
“奴婢近几日想要学习推拿之术,可是光是自己琢磨终究不得其法,便想着能不能去找些书册来瞧,只是不知宫中藏书之地奴婢是否去得。”
阮瑶说的这话是个借口,而且是个挺上去不太牢靠的借口。
她还在想着要是三公主细细询问她要如何解释,未曾想赵令容早就给她找好了理由。
在三公主看来,阮女官对自家太子哥哥情根深种不能自拔,想来这推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