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花。
来喜则是蹲在暖炉旁边烤手,嘴里道:“姐姐放心,咱们宫里以后定然是没人说的。”
夏儿将剪好的窗花撂到一旁,颇有些好奇:“那,阮女官,我能问问那瑞兽如何了吗?听人说它可是英武得很呢,是不是也得了嘉奖。”
阮瑶温声道:“陛下给它赐名飞雪,以表忠义,现下珍兽馆正专门为它修建园子居住。”
说到这里,阮女官不由得笑。
珍兽馆里大多都是单独居住,互相不会连通,免得生出麻烦来,但是真的费尽心思修园子的却不多。
连大熊猫都没有的待遇,被飞雪赶上了。
真的是哈士奇中的福星呢。
夏儿则是对传说中的瑞兽格外好奇,听了这话不由得眼巴巴的盯着阮瑶瞧:“阮女官,那我得了空能去瞧瞧么?”
阮瑶伸手捏了下夏儿的脸颊,笑道:“去可以,但你最近这些日子要听话,不要让来喜公公找出你的错处,那我就带你去瞧瞧。”
夏儿蹦起来:“阮女官你放心,我一定乖,肯定听话的。”
来喜瞥了她一眼,像是故意逗夏儿似的,很刻意的凑到阮瑶身边,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姐姐可别信她,昨儿我吩咐她去备菜单,到现在她都没有准备齐全呢,看瑞兽这事儿还是不带她了。”
夏儿一听这话脸都皱起来,赶忙道:“公公放心,我这就去,马上就弄好的。”说完,就把窗花样子放到一旁,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等她出门,来喜就止不住的笑,阮瑶伸手拍了他一下:“你就知道逗人家小姑娘开心。”
“能逗逗不容易,回头夏儿长大些就逗不成了。”来喜一边笑眯眯地说话,一边将暖手用的暖炉放到桌上。
阮瑶则是将剪子撂下,把手上剪好的红纸打开。
上面,“平安康泰”四个字分外清晰。
这一张是她唯一剪的一张,回头贴在内室里,保佑自家小殿下新年顺遂,早早痊愈才好。
这时候,来喜轻声道:“阮女官,外面有些传言。”
阮瑶正端详着窗花,想着是不是还有哪里可以修补一些,闻言便道:“什么?”
“都说那瑞兽是得了太子殿下的指引才去救驾的。”
阮瑶笑道:“这是好事,本该如此。”
来喜不由得道:“可那天我瞧见了,是姐姐扔的东西啊。”
阮瑶一听,立刻扭头看向来喜,声音淡淡:“此事你还和谁说起过。”
来喜鲜少听到阮瑶的声音里不带丝毫暖意,先是一愣,而后赶忙回道:“姐姐放心,当时我是站的近,也就我瞧见了,这事儿我也没有和旁人说起过。”
阮瑶微微点头,脸上重新有了笑,温声道:“公公不用怕,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只是此事放在太子身上对谁都有好处。”
来喜不解,却没开口。
便听阮瑶开口道:“殿下身为太子,能够救驾,这是忠孝两全的事情,且太子不邀功,不请赏,陛下记不记得住另说,只要堵住别人的嘴巴,让他们说不出话来也就是了。只要太子荣光,自有我们的好处,况且,”阮瑶声音微顿,微微偏头,露出了一抹温婉浅笑,“你莫不是忘了周美人吧。”
这一笑,实在是清丽动人,饶是身为内监的来喜也是一阵恍惚。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
周美人?
是了,那周美人便是在御花园时被皇上一眼看中,得宠做了美人。
论姿容,周美人是比不上自家阮女官的,若是阮女官做的事情被挑破……
来喜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阮瑶见他想清楚,便笑了笑,轻声道:“以后你要记得,在宫里,安安稳稳才能长久,咱们受殿下庇护,便要为了殿下考虑,明白吗?”
来喜不由得起身,对着阮瑶一拜:“阮女官教训的是,我记得了。”
而在此时,内殿中,本该午睡的大殿下也在与顾鹤轩说起此事。
赵弘看得也甚是通透,说得简单明了:“贵妃懂得审时度势,洞晓利害,难得许妃娘娘这次竟也聪明了一回,着实不易。”说罢,他声音微顿,“能在这宫里过活的女子,又有哪个是真的好相与的呢。”
牵扯后宫,顾太医不好多说什么,便转而道:“阮女官当真急智,当时若不是她出手,引得瑞兽救了陛下,只怕如今的风言风语不绝,对殿下必然多有损害。”
赵弘闻言,没有立刻开口,只是轻轻地弯起嘴角。
即使不小心手上沾了些墨点,也无损大殿下的好心情。
顾鹤轩瞧着这个笑有些眼熟。
果然,就听大殿下道:“瑶瑶待孤果真是顶好的。”
顾太医有些不解,可很快就回过神来。
是了,当时并无人看清楚那瑞兽是如何扑上去的,也甚少有人看清,但宫中陡然就有了太子急智救驾的传闻,而且越传越真,甚至有目击之人佐证确实是瞧见引了瑞兽的东西是从太子那边扔出来的。
无人知道阮女官臂力惊人,自然只会猜到是太子。
可是这般流言不会随随便便传出,太子尊位烫手,谁都想来碰一碰,定然不会帮他说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