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少的。
哪怕阮瑶如今练出了气力,可保持着下拜姿势久了,还是觉得有些不稳。
于是,少不得微微摇晃。
在旁人看来,却像是在抖。
这让董皇后轻笑一声。
果然是个傻的,不过是多看两眼都要发抖,想来不足为患。
长得花容月貌又如何?
脑子不好使,什么都白搭。
于是董皇后不再看她,只管说了句:“都在外头等着。”而后便迈步进了内殿。
阮瑶往里看了看,微微抿起嘴唇,站到一旁,盯着殿外的地砖看。
不多时,便感觉到有视线凝聚在自己身上。
她微微偏头,就瞧见董皇后带来了不少宫人。
有几个内监,瞧着多多少少都有伤在身,领头的是东明宫的管事嬷嬷,姓田。
相较别人,她虽穿的旧了些,可气色不错,想来并没受什么罪。
阮瑶眨眨眼,便猜出这些是之前在太子近前伺候,后被皇后下令责罚的宫人。
另一边,田嬷嬷正紧紧盯着她,心里又急又气。
之前阮瑶刚入东明宫时,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给太子挑选的近身人。
后来月兰塞了银钱,田嬷嬷又欺阮瑶憨傻老实,便把月兰送到内殿,转而将阮瑶打发了出去。
本想着用那些粗苯活儿磋磨一下,再好的美人不死也要憔悴,只要她失了颜色,自然无人提起旧事。
谁能想到,阮瑶依然水灵好看,甚至还趁着自己不在狐媚到了太子跟前!
假若这小蹄子把自己当初的那些事抖落出去,这东明宫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田嬷嬷眉头紧皱,眼睛瞪她,想用凶狠样子吓吓阮瑶,让她和以前一样听话。
可阮瑶连个眼神都没给,只管默默地转过头,还悄悄地打了个哈欠。
田嬷嬷直瞪眼,气得喘粗气,却不敢像以前那样吆五喝六。
身后的几个小内监对视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各有盘算。
那荷包他们都认得,这位眼生的貌美女官想必是要翻身。
既如此,该如何站队,他们就要细细筹谋下了。
而阮瑶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了内室。
她没法进去,自然不知道皇后和赵弘说了什么。
阮瑶只好在心里祈祷,希望小太子能安安稳稳,莫要有疏漏才好。
不单单是为了太子,也为了她自己的小命。
等董皇后出门时,阮瑶的心提起来。
待董皇后的仪仗离开,她的心才放下。
想来是没出什么事儿的。
却不知,董皇后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
一直到轿辇出了东明宫,董皇后才咬着牙道:“想来他从一开始就无事,本宫竟是被他摆了一道。”
刚刚赵弘与她说话时,应对自然,神色平静,还能细细周旋,哪里有半分疯癫之兆?
董皇后原本想着,只要这人疯了,那她立刻就能联络董家,将消息散播出去,然后鼓动皇上废太子,另立他的六皇子。
谁能想到,赵弘没疯,毫发无损,瞧着正常得很。
反倒是他辛辛苦苦在东明宫安排的人手,被这人拔了个干净!
跟在轿辇旁边的嬷嬷压低声音道:“娘娘,莫非就这般放弃?”
董皇后深吸一口气,这才道:“倒也不算是全无收获,起码,他有了破绽,本宫便有机会。”
“娘娘的意思是……”
“那个阮女,便是了。”董皇后狭长眼目微微眯起,嘴角微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傻女子,能有什么被瞧上的?除了脸蛋,便什么都没有。既然赵弘近女色,那就有办法对付。”
嬷嬷轻声道:“娘娘是要选太子妃?”
董皇后轻嗤一声:“选妃?美的他。太子岳家必然要是个有些权势的,本宫不会给他机会。想来之前不动心,只是因为那些宫女颜色太差,既如此,就再选些颜色好的,也算本宫没有苛待了他。”
太子之位不好做,半点错不能犯。
荒|淫自然算是错处。
嬷嬷心领神会,应了一声,脸上堆了笑:“娘娘英明,老奴这就去办。”
董皇后点点头,笑容一如既往的仁善温和。
此时,东明宫内殿,赵弘端坐桌前,微微闭上眼目。
之前董家参与了暗害,赵弘只觉得心痛如绞戾气上涌,可现在对着佛口蛇心的董皇后,赵弘却心如止水得很。
毕竟,董家是羊变成狼,董皇后一直心如蛇蝎,相较起来,自然是前者更恼人些。
而刚刚他的一番应对,想来能把皇后对付过去。
那人既知一击不成,定然不会在贸然动手,免得留下把柄。
这便给了自己筹谋的时间。
赵弘抽出了一张纸,磨墨执笔,很快便写下一封密信,折叠好后交给了季大:“送去给太子太傅张大人,切记,要亲手交给张大人,莫要假手于人。”
季大领命,迅速退出门去。
赵弘放下笔,准备起身。
可他的眼睛扫到桌上那个装着山楂丸的瓷瓶时,动作微微顿住。
太子殿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