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亲戚小名叫大丫,至于大名,好像是翠花...翠华...还是翠娟,因为时间有点久了,所以,记的也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是绝对带了一个翠字,这点我肯定没记错。”
“她是我一个表亲,姑且算是表妹,听说七八年前,嫁到了你们这地方,这不家里过不下去了,就想找她看看,能不能借上几斤十几斤的粮食应应急,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毕竟,你们这上河村咋的也比我们那贫瘠地方好多了,听说你们这粮食对,就想来碰碰运气。”李根说起这些话来,眼睛都没眨一下,语气没有丝毫的迟疑、停顿,嘴顺的不行,很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起这个了。
这一套说辞,已经伴随他很多年了,越是简单的说辞,就越不容易被别人察觉,这点,他很有信心。
当然,他这套说辞虽然简单,可里面却也添加了一些小细节,比如说名字里带了个翠字,这就为他说的那些话增加了可信度。
“这就有点难办了,这乡下地方叫大丫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名字也是一样,这些名字本就常见,你这还不太确定,很难找的,目前我是没有记起来是谁。”
“不过,隔壁的王婶子肯定知道,她在这住了几十年了,这个村子她都摸的透透的了,肯定能帮你找出来,如果我们村真的有那么个人的话。”
宝琳一听那人说的话,无论她在脑海里怎么想,都想不出上河村与之对应的人。
就算是她再怎么跟村里人不熟,可村里人也大多都是认识的,从刚刚那人给的信息来看,七八年前,从外村嫁进上河村的新媳妇,这人数很是有限,可她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有这么个人,所以,她提了王成媳妇,找她一问,有没有这个人肯定就能知道了。
“没事,找不到就算了,我这也是想碰一碰运气,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这次,就全当让自己死心吧!”说话间,李根直接把碗还给了对面的小丫头。
“你家院子里的南瓜长的可真好,得有个大几十斤吧,真好,我家要是也有这么多南瓜,现在我也就不用这么愁了。”
“你家大人是去挑水了吧?现在这水可珍贵了,我这来你家喝了那么些水,怪不好意思的。”
“之前我都跑了好几户人家了,一看到我,直接就是关门,也就是你心善,肯听我说话,还给我倒水。”李根的嘴巴一顺溜,说了大把的话,这是博取对面那小女娃的好感,方便他套话。
虽然招式老了点,跟以前没什么差,可没关系,有用就行。
李根这番话要是真的是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说的,说不定,还真会被他忽悠过去,把自家的情况据实以告,可很显然,宝琳她不是啊,前世加现在,都三十多的人了,她现在只觉得对面那人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可疑的很。
一个,对面那人既然是来找亲戚借粮的,那他为什么连尝试都不愿尝试,直截了当的放弃了找人这事,话语里那叫一个豁达,明明之前他还说自家无粮下锅,要断炊了,他这态度明显不对啊!
再一个,这人一进院子,那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她家的南瓜瞧个不停,就差眼带钩子,把她家的南瓜钩他眼睛里面去了,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看成是一时吃惊,后面,就不太对了吧,跟她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瞄那南瓜,这人真的给她一种不太正派,在打她家南瓜歪心思的感觉。
当然,这些心里活动,她不会说出去,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虽然,旁边王成家有人,可到底隔了些距离,把对面的人惹恼不值当。
还有,最后一点,就是那人最后说的那些话,要知道,上河村的村民虽说还没到对陌生人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的境界,可也不至于对人冷漠以待,见人来直接就关门,那是不可能的,很不合常理。
这有陌生人来村里了,最为正确是打开方式是,那些婶子大娘甚至是老叔友好的把人叫住,问问这人的来由,打听打听消息,这才对,而不是说直接把人关门外边不理。
所以,她敢肯定,最后面的话这人是说了慌的,很可以是为了说出那句“也就是你心善”的话,来讨她开心,这目的嘛,肯定不纯,不会是抱着好意来的那种。
李根看对面的小丫头呆住,不说话了,心里暗暗觉得这人不礼貌,原先以为是个笨的好骗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呆的,这有人问话不该知道什么答什么吗?怎么这人光顾着发呆了。
“村里的水井都干了,这不,他们都去山上挑水了,你是认识我爸妈吗?”
“如果你认识的话,可以在这等一会,他们马上就回来了,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很快。”宝琳想借着她爸妈把人给吓走,反正,她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对面的人看着不像是个好人。
当然,其中以貌取人还是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的,毕竟对面那人近距离看着太辣眼睛了,那肥肥大大的虱子,堂而皇之的在他头上左蹦右跳的,这人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也是绝了。
就不知道那人的头皮到底痒不痒,如果痒的话,那人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要她说,那么多虱子,还不如剃个光头算了,至少头上没那些个小东西作威作福。
“那不用,我不认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