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树回去之后,也没心思去干活了,坐在自家的凳子上,桌子上放着的是他的专用茶碗,边喝茶边喘气,对于刚才的事情,那是越想越气。
突然,他直接抓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碗,就要往地上摔去。
“哎...哎...”
“王大树,你要干什么?你给我放手。”王大树媳妇陈燕妮直接冲上去,把茶碗从王大树手上抢了过来。
“你这又是发了什么疯,有本事上外头抡着锄头跟人打架去,在家逞什么狗屁威风,怂包,狗熊一个,还好意思拿我这茶碗发脾气,没个球用的劣货。”
“家里本来有六个茶碗,这些年,陆陆续续被你摔了四个,就剩两个了,你还要摔,当这东西不要钱吗?”
“这东西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还以为是以前呢,那两个老东西都死多少年了,现在可没骨头渣子给你啃了,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王大树呢!”
“现在一大家子人就指着那点子东西过活,你还要在这败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陈燕妮指着王大树的鼻子就是一顿喷,话说的那叫一个难听,在王大树的敏感点上反复蹦哒,丝毫不在意王大树那越来越黑的脸色。
甚至可以这么说,这王大树越是生气,她就越是开心,恨不得直接把这老混蛋给气死,死了一了百了,今天死了,都不用过夜,直接一卷草席裹着,拉后山去,挖个坑给他埋了,以后就没这个人了。
没办法,谁让她陈春妮恨毒了王大树这个男人,她的丈夫。
王大树伸出手指头,指着陈燕妮:“你...你个泼妇...”
这要是年轻时候的他,绝对一巴掌呼过去,给她打的七荤八素的,保准她不敢在这胡咧咧,男人的事,女人最好闭嘴,不是她能插嘴管的。
可现在,他没办法了,年轻时候,有些荒唐,家是没顾的,都是家里老婆子操劳一家老小,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都是她拉扯长大的。
这也就导致他的儿子闺女很听家里老婆子的话,对他的话,就有点左耳进右耳出的感觉,这也让他很是恼火。
等自己老了,孩子大了,能顶家立户了,他就察觉到自己在孩子面前没什么威信,当时,他还用家里那两个老东西留给他的东西笼络那几个不孝子,可没过几个月,他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这还是他有一次听到那两个不孝子私底下跟那老婆子说话,才知道,自己被那老婆子联合那两个不孝子给耍了,他给那两个不孝子的东西,都被他们交给了这老婆子。
要知道,那可是他身上仅剩不多的财物了,两个老家伙留下的东西,基本上被他败光了,所剩不多的财物就这么被那母子三人坑骗了过去,这一波差点把他气的吐血。
亏得他还以为自己的行为很是有效,那段时间,那两个不孝子对他很是殷勤孝顺,没想到,是他们故意演给他看的,就为了骗他那点子养老钱。
一想到这些,王大树就老眼含了一泡泪,从小到大,他都是老子娘的宝贝疙瘩,可自从老娘去世后,他就感觉自己这日子过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以前在他面前跟个鹌鹑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陈春妮也在他面前抖起来了,一有看不过眼的,直接就是指着他鼻头骂,心酸啊他。
他也不是没动过手,相通过这种方式,重新奠定他在家中的霸主地位,可两个已经二十多岁,自觉翅膀硬了的小兔崽子竟然因为他打那死老婆子而对他动手,这些天打雷劈的孬货,以后是要遭报应的,绝对会的。
有这一遭,他自然是不敢对那老婆子动手的,不然因为这个,被家里那几个讨债鬼打的鼻青脸肿的,多不值。
没错,就是这样,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年轻时候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现在的力气根本比不上勤奋干活的陈春妮,上次他动手,现在是陈春妮捶了好几拳,脸兜被她打肿了。
等那两个不孝子回来,陈春妮一哭诉,那两个不孝子又给他一顿好揍,那次,他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才感觉好受一些。
现在这个家,表面上他还是那个一家之主,但实际上当权的已经变成了陈春妮,只要她不点头,他就算是有再多想法那也白搭。
这次就是这样,家里其他人都去挖泥鳅了,这个最有可能碰壁得罪人的事情就被交给了他,要知道,这种事情最好是由他那两个儿子出面的,这才对,可那死老婆子硬是要他去,让他在王建党那小兔崽子那碰壁,进而生了一肚子气,从头到尾,那死老婆子就没安好心,想活活气死他。
想着以前,再看看现在,王大树顿时悲从中来,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心酸呐!
以前狐朋狗友不断,喝酒打牌去馆子,端的那叫一个潇洒。
本来,以前老爷子老太太就有点子家底,再加上压榨了大房十多年,分家的时候,什么都没分给大房,钱、钱没有,房子、房子没有,这大房一家五口就带着点破烂衣服出了门,扣下来的东西,都被老太太送到了王大树的手中,那时候,他那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潇洒,吃喝嫖赌,样样都玩的开,整个就一浪子。
陈春妮也是倒了大霉,本来老头老太太疼幺子,家底子不差,甚至可以说得上很不错,她想着自己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