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这记吻特别长,长得周奚依稀觉得有点缺氧,脑子昏昏沉沉地被他抱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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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涔涔的周奚洗了第二个澡,回来躺下时累得眼皮打架。
宁延将搂进怀里,帮她按摩有点抽筋的腿。
力度不轻不重,很好地缓解了肌肉的紧绷感,周奚缓缓闭上眼睛,手压在他腰窝上,困倦的嘟囔,“最近这频率是不是有点高。”
宁延笑着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你不是说了,我在走上坡路?”
“你这那才是走上坡,是撒欢跑上坡。”周奚在他腰上拍了一下,“悠着点,还要到55呢。”
没给他反驳机会,她又道,“其他再舒服,也不能和真枪实弹比。”
宁延笑出声,将她往怀里拢了拢说,“照你这么说,那更应该享受当下才对。”
周奚困意上来,没力气和他辩论,只说了句:“困死了,睡觉。”
“好,睡觉。”宁延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却没有阖上眼,而是静静地望着窗外悬挂的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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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高高兴兴地玩了两天后,初四傍晚,宁延和周奚启程回北城。
上飞机前,两人手机上都跳出了一条最新的财经新闻——【监管“节日”紧急开出整改通知书,涉险违规企业和银行可能将面临严重处罚】
周奚扫了眼标题,并未点开信息,却知道里面所有内容。
约莫两个小时前,本应在休假的怀省监管部门十万火急地开出了一张问询函,要求怀省的D行立即对两个半月前发放的三笔贷款开展自查,这三笔贷款合计33.4亿元,贷款对象分别为:长风机械、红轮贸易、飞侠化工。监管要求D行必须在下午五点半前将这些贷款的真实用途、资金流向、三家公司的信贷调查报告全部逐一报告。
接到问询函的D行顿感大事不妙,几个行领导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因为这三笔贷款正是长山利用手上的空壳企业,在D行违规套取的信贷资金,至于流向——几经辗转后,这些钱全部用于购买长山集团刚在怀省拍下的那块地。
这事本做得相当隐秘,D行和长山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可现在,监管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便知肯定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D行行长捂着狂跳的心脏,苦地闭上了眼睛,他这个行长怕是干到头了,闹得不好,他恐怕得去铁窗里写忏悔书,而今将功补过的法子就是赶紧让滕向阳把钱还回来,看看能不能上蹲两年。
D行行长在思考的是忏悔录要先写对不起dang,还是先写对不起zuguo,身在南城的滕向阳却暴怒地把一个价值万元的水晶杯砸到了地上。
“王八蛋,趁火打劫,不是东西。”
他嘴里骂的正是万宏的莫董。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几天前被气得吹胡子的万宏莫董可算狠狠出了一口气,“这大过年的,我这手头也不宽裕,你非要卖呢,这样吧,我就半价收了,反正你们天圣也不缺钱,”
怕气不死滕向阳,老莫还特地重重地强调了“不缺钱”。
滕向阳自然不肯吃下这个明亏,可一边是旗下九家机构不断预=警的头寸红线,一边是D行的违-规贷款,他就算开足印钞机,这么短时间内也填不上这些坑。
“老大,我看还是求助老板们吧,这窟窿越来越大,以咱们的能力绝对解决不了。”
“蠢货。”滕向阳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玻璃片,吼道,“你以为老板们会不知道?”
老板们眼线遍布天下,监管那张通知出来前,想必就接到了消息,至于为什么没有插手干预,想来一方面在忌-惮什么,另一方面也是要考验自己有没有本事化险为夷,够不够格继续做这个代言人。
滕向阳环视着这一屋子的金碧辉煌,因连续失眠而浮肿的双眼里露出阴狠之色,“把那东西给KR的吴应,就说我想约见宁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