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大型公字号,三家民资行业龙头。
作为刚刚获批可以发行海外人民币债的试点机构,鸿升一上来就能拿出如此漂亮的项目单,这可比学老温老黄投钱赚额外收益更有价值。
不过,周奚算盘打得精,宁延的珠算也不赖。
“海外债可以给你,但不能白给。”他说。
周奚勾唇,瞧着他,“你给老温他们少说留了8个亿的资金缺口吧?”
“按现在的形式,收益率至少能到30%,能让他们赚一两亿。这四家的发债费用加起来撑死两千万。宁总你不会两亿都愿意给,就舍不得给我这两千万吧?”
宁延没有点破她的偷换概念,而是顺着她说,“你也可以赚两亿,而且我还能给你徇个私,给鸿升多留一些资金缺口,让你多赚点。”
“我不贪心,只想要两千万。”
“但我不能厚此薄彼,亏待了鸿升。”宁延针锋相对。
周奚见他不松口,也懒得再和他绕弯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不就是想也分一杯羹吗?”
外资联合会拿到了海外债的发行权,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KR想借着这次中海的合作,和其他机构一样,注资外资联合会,成为会员之一,这样一来,就能享受试点政策,试水海外人民币债业务,分一只螃蟹腿。
上头对一带一路的顶层设计里,其中很关键一项就是金融融通,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宁延的宏伟蓝图里自然不能少了这一项,而在海外发行人民币债,正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他和她,想要的都不止是一点。
话已挑明,宁延也不拐弯抹角,“那周总愿意接收我吗?”
周奚没工夫搭理他的一语双关,只瞥他一眼,“你不是民营企业吗?”
“KR母基金来自海外,也算得上外资。”
“那就是混血。”周奚做出为难状,“你看我们这几家机构都是血统纯正的外资,你这混血儿吧……”
“入会门槛得高一些,是吧?”宁延替她说出来。
宁延笑,“那周总觉得多少合适?”
周奚故作沉思,须臾后说,“这样吧,鸿升注资联合会的30几亿是万宏的钱,他们要价多高你是知道的,既然你诚心诚意要加入,在出注册金的基础上,你再给基金会做点贡献,万宏五分一的收益由你负责,如何?”
“这贡献听着不像为基金会,倒像为周总。”
“那宁总为什么不去问基金会要不要接收你,跑来问我?”
宁延被堵了个正着,却不甚在意,问:“五分之一会不会多了点?”
按照万宏的要价,6个亿的收益率不是一笔小数目。
周奚却说,“多吗?我还觉得自己给了你人情价,换别人,我要三分之一。你手上又不是只有一个中海,这点钱,肯定能赚回来的。”
宁延挑起一点眉毛,忽而一笑,“那就借周总吉言。”
周奚:“詹局那边,你自己搞定。”
“好。”宁延说。
快六点时,他们到了北城。
宁延陪着周奚先回家收拾行李,再一起去机场。
吴应虽在他们后面出发,却先到一步,此刻正被季郁彤和章牧之拉着询问,宁延和周奚为什么会一起过来。
“我们周总去南城是看项目的,怎么又和宁总在一块儿?”章牧之不解。
“我们老大在南城也是谈合作。”季郁彤回答。
“难道我们两家又有新合作?”章牧之满脑子都是生意。
“莫非他俩已经……”季郁彤满眼只有那两位说不清道不明的粉红。
“已经什么?”章牧之好奇。
季郁彤戳了戳始终面无表情的吴应,“问他。”
章牧之把目光投向吴应,“吴助?他们已经什么?”
吴应抬头,对上他探究的眼神,问:“章总,你属猫吗?”
“啊?”章牧之一脸懵。
吴应推了推眼镜,严肃认真地说:“猫有九条命,但最后死了。”
噗!
一旁正在喝咖啡的季郁彤噗的一声,直接喷了出来,手一抖,一杯咖啡全倒衣服上,白色的衬衫顿时湿了一大片,别提多狼狈。
坐在她右手边的章牧之连忙起身跑去最近的茶几上拿了抽纸过来,正想递给她,却见吴应已把一包纸巾塞到她手里。
季郁彤拿过来,一边擦一边嘀咕,“完蛋,我就带了一套换洗衣服。”
“没事、没事。马上就上飞机了,没人看你。”章牧之笑着宽慰。
季郁彤苦笑着站起来,“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她前脚一走,吴应后脚也离开了候机室。
于是,周奚和宁延进来时,就只看见独守三个行李箱的章牧之。
“季总衣服弄脏了,去卫生间了。吴助……”章牧之指指门口,“出去办事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季郁彤低着头,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这边来。
瞥到他们,她远远打招呼,“你们到了。”
宁延扫了眼她衣服上大片大片的水晕,问:“衣服怎么了?”
“咖啡洒上面了。”
“没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