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不像鸿升总公司就在美国,能工作便宜。因此,企业选得越好,发行时遇到的难度会越小。
罗行长手拂过桌上厚厚的两沓报告封面,又怎会不明白周奚的付出的努力和良苦用心。
“我代表华投和试点小组感谢你们。”他由衷道。
“罗行长太客气了。”周奚微微一笑,“华投和鸿升之前也有一些合作,关系很不错,如果让华投来做我们也算惠利合作伙伴。”
“往大讲,鸿升虽是外资公司,但发展离不开中国金融环境的开放和创新。更别说,这些年,我们一直得到各级部门,尤其是Y行的关心和爱护,给予了很多支持,能为Y行的工作尽一点绵薄之力是我们的荣幸。远的不说,就这次在自贸区设立办事机构,如果不是罗行长您亲自过问,我们哪能这么快拿到特许经营。”
“这我不敢邀功。”罗志博摆手,“这个特许经营是你们自己挣来的。”
“我反复和组里的同志们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确实勇气可嘉,但第一个主动说想吃螃蟹的人,更值得鼓励。”
罗志博对鸿升的主动参与给予了高度评价,并由此展开了开放金融市场的话题。
周奚和章牧之听得格外认真,不时给出几句回应,谈话气氛相当融洽,小小的会议室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谈到接下来的债券发行工作时,周奚当场表态,“这两家公司,尤其H集团与鸿升总部有密切合作,如果华投有需要,我们可以协助做一些沟通方面的工作。”
这般高姿态自然得到罗志博连连赞赏。会谈结束,他坚持亲自送他们到楼下,握着周奚的手和蔼可亲的说,“小周啊,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讲。”
周奚笑嘻嘻的摇了摇手里装着黑枸杞的瓶子,“包括要这个吗?”
罗志博拍了下她的肩膀,开怀大笑,“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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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去往机场的车上。
坐在后排的章牧之拿起搁在座位上的枸杞,笑着打趣,“咱们辛苦了大半月,也不算一无所获,好歹拿到一瓶顶级枸杞。”
周奚不置可否,后仰靠在头枕,“赶在Y行前,把两家公司的资料给华投。”
“明白,我会亲自去跟。”章牧之暗想,他不仅会把资料事无巨细、毫无保留的给他们,还会把周奚对罗行长说的那番外原封不动的转告,把高风亮节发扬到底。
似是想到什么,章牧之倏地笑了一声,惹得周奚横来一眼。
他忙笑着解释,“我在想,晚点别人肯定得笑话咱们被溜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替他人做了嫁衣。”
周奚阖上眼,语气不屑,“管别人做什么。”
章牧之颔首,也阖上眼。就算替他人做嫁衣,鸿升做出的这件也是最华丽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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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后,华投宣布将承接自贸区首笔海外母公司在中国发行债券的工作,当得知发行企业是全球200强的H集团时,中外舆论鼎沸,随之Y行上海总部在自贸区的金融创新工作也被高度赞扬。
华投和Y行名利双收,幕后最大功臣,被溜了的鸿升,果然被业界一些人当成了笑话。
然而,就在他们笑了一周后,鸿升(中国)青州办事处正式获批成立,落户自贸区。当然,这在业内不算新闻,所以大家并未多少在意。
谁知,当天晚上,华投和鸿升发布联合声明,将在Y行上海总部的支持下,组建华鸿共融体,继续在自贸区开展金融创新。
声明没有提及具体的创新模式,但业界立马推测出鸿升极可能凭借这个共融体,突破监管机构对外资投行的限制,获取更多的业务经营权限。
鸿升一跃千里,把其他外资投行狠狠甩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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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北城,KR总部。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落在地板上,照映出明亮的光圈。
“外面说是Y行促成这次联盟。”吴应把外界风声传给两位老总,“华投承发的H集团海外债,Y行起初是让鸿升做,谁知等鸿升谈好企业,Y行却给了华投。Y行觉得有愧,刚好华投也有意愿,于是干脆让它们搞了个联盟。”
季郁彤边听,边要笑不笑的朝宁延抬了抬下颌,“你信不信?”
宁延牵了下嘴角,未开口。
她又看向吴应,挑了下眉,示意他答。
吴应正色,“如果没有社保金的事,我信,但现在我肯定不信。”
季郁彤扔给他一个算你合格的眼神,接道,“鸿升应该早就看上华投这条线,我甚至觉得他们在社保金前就在谋划。”
季郁彤的推断一点没错。实质上,从鸿升递交入驻自贸区申请开始,周奚就在布局突破监管壁垒。
半年前,鸿升把目标锁在了总部位于青州的华投,并主动与其开展业务合作,达成了很好的关系。即使没有这次海外债的发行,他们也会利用其他方式与华投组成联盟,这次送礼不过是加速了进程。
“她不是甘于制约的人,她喜欢掌握主动权。”宁延总结。
季郁彤狐疑地眯起眼,“你好像很了解她?”
宁延淡然,“有句话叫知己知彼。”
季郁彤切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