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雨下的比较大的时候,她外公还去车站接她,生怕一个女孩子暴雨天不安全,结果娜娜年轻没事,她外公却生了病。
她外公生病的时候,肺肿已经在全球爆发开了,医院人满为患,别说当时她外公意识还算清醒,甚至还能正常的吃饭说话,即便她外公那时候重症了,也未必能送的进去医院。
后来娜娜的外公还是走了,是在家里走的,从呼吸困难到永远长眠,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
据说那天晚上,娜娜几乎敲了他们那一层楼所有邻居的门,可是那时候,谁敢开门啊,没有一个人有那个能力伸手帮助她。
面对唯一亲人不断流逝的生命,四处求助无门,慕楠甚至不敢想,那天晚上的那个女孩,该有多绝望。
他对娜娜如此印象深刻是因为,第二天殡仪馆的车就来将娜娜的外公拖走了,那个或许才刚刚成年的女孩,一路绝望的哭喊,旁人拉都拉不住,她一路追着那辆殡仪馆的车,求他们
不要带走她的外公,哪怕那已经是一具没有气息冰冷的尸体。
可任她如何追,如何哭求,就如同那天晚上一样,除了深深的绝望,没能得到任何的回应。
那天之后,娜娜也被带走了,带去了外面的隔离点,但后来又被送了回来,因为即便她在追着殡仪馆车辆时暴露在了雾霾当中,但后来她身体依旧很好,没有任何感染的征兆。
也许今天这场撕心裂肺的哭,哭的是至今笼罩在她身上无法消散的绝望,也许这份绝望里,还有着无法言喻的悔恨和愧疚,不知道这个女孩在多少个夜深人静,空荡无人的家里悔恨,悔恨着如果那时候,没有让她外公出门淋雨,那该有多好。
见慕楠还盯着空无一人的小花园看,秦淮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一手紧紧揽住他的肩膀:“别看了,如果不高兴了,看看我好吗。”
那个女孩外公被带走的那天,慕楠也是这样在楼上看着,虽然一片雾蒙蒙,只能隐约看到下面殡仪馆车辆的红色尾灯,但那女孩的哭求和追逐,哪怕他们住在十七楼,依旧听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慕楠就坐在地上,靠在阳台的封闭玻璃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
虽然慕楠没有哭,但那样流不出眼泪的平静双眸,远比哭了还要让他心疼。
他不知道那时候慕楠在想什么,但他知道,慕楠想的,一定是沉重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承受的东西,那样空洞甚至绝望的眼神,就好像,他也曾经经历过那样的绝望一样。
慕楠回神,微微抬头就能看到秦淮眼底的担忧,于是朝他笑了笑:“哥,我们是不是要开始准备去b城了?我之前倒是去过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可惜一直有老师跟着,根本不让我们自由活动,这次去,或许许多地方都还没有复工,看来又玩不成了。”
秦淮无声一叹,面上却笑着道:“想玩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几个著名的旅游景点,到时候你一个人霸占整个旅游景点,岂不是更特别。”
虽然末世的脚步不断临近,但他们能准备的都已经准备的
差不多了,其实也不耽误那么一两天的,毕竟以后,那些跨越了数千年的古迹名城,还能不能在全球的地震之后,再延续一个数千年都还未可知,趁着还有机会,留下一些见证过的影像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