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花皮肤本来就白,现在左脸上一团乌青,右边眼角也肿了起来,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但她却笑着说:“我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
兰静秋皱眉:“你现在不应该在拘留中吗?为什么放出来了?还被打成这样?”
曲荷花看她严肃起来,不敢撒谎,只好说了实话:“我在拘留所里不小心撞到了别人,被那人打的,他们让我去检查一下,我不想让拘留所里的男医生给我看,一直哭,他们只好把我放了,本来也就拘留几天而已。”
“几天?□□应该是十五天以上吧?”兰静秋说。
曲荷花听到那两个字,脸立马红了,兰静秋却觉得自己不能再心软了,一切得按规矩来。再说昨天那种场合的曲荷花是可怜的,现在的她,眼珠滴溜溜地转,也不知道在动什么心思。
就见曲荷花垂下头,低声说:“我家还有个两岁的孩子没人管,我又被打了,他们就把我放出来了,说让我每天过去报道一次,老老实实在家里待够十五天。”
这种情况也有,碰上重病人得保外就医,碰上行动不便的老年人或是哺乳期的也不能直接就抓。
不过兰静秋打量着曲荷花的脸,皱眉道:“你来找我应该是想请我帮忙,那就不要有所隐瞒。”
“我没有隐瞒啊!”曲荷花觉得很委屈。
兰静秋就说:“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被抓了吧?”
曲荷花点点头:“我知道我赚钱的法子不清白,可……”
兰静秋忍不住笑了:“赚钱的法子?你这意思是说以后还会再犯了?曲荷花你从派出所放出来,跑到刑警队说你以后还会接着□□,是来挑战刑警队的权威吗?”
“不是的,我不会了……”
曲荷花有点急了,她有点不明白,眼前的女警察在昨天那种情况下见到她都没有鄙夷,为什么现在却一再的说‘□□’来羞辱她。
兰静秋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干脆道:“我昨天以为你是老实人,是迫不得已才去做那种事,可现在我看你这张嘴很不靠谱啊,谁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猜你为了出来使了手段,什么被人撞了被人打了,应该是你故意让人打伤你,再哭诉你有个两岁的孩子,博取同情,尽早出来吧。这一招你应该用过不止一次,十分熟练,而且我听你这话头,以后你也会接着用,对不对?”
曲荷花诧异地看着她,这个女警察已经调查过她了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只好说:“兰同志,我不是想瞒你,是我觉得这些事没必要跟你说,我出来后还问了锁队长,是他告诉我你在这里的,你总该信得过他吧,我要是坏人的话,他怎么可能把你的地址跟名字告诉我?”
兰静秋无奈道:“我没说你是坏人,我也跟你说过有事可以找我,我说这些话只是想告诉你,想找人帮忙必须坦诚一点。”
曲荷花松了口气,赶紧说:“好,我知道了,我也明白自己这些小手段瞒不过你们,是派出所的大哥大姐看我可怜,才会通融的,我孩子太小了,我不在真没人管。”
兰静秋皱眉:“你想让我帮你找个能带着孩子上班的工作?”
曲荷花摇摇头,“哪有那样的好工作啊,我可不敢想!兰同志,我是听曹成说你是神探,特别厉害,我想让你帮我找两个人。”
“找人?失踪了吗?”
曲荷花点点头,眼里泛起泪花。
“失踪多久了?立案了吗?”兰静秋又问。
“我也不知道多久了,没法立案。”
兰静秋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爸跟我哥,他们俩一起红景市打工,再也没回来过。”曲荷花擦着眼泪,“他们是去年二月份走的,往年收麦子的时候会回来半个月,去年收麦的时候打了个电话回来,说不回来了,说是工地上发两倍的工钱,等过年再回来。可等到过年也没回来,到现在也没个信。我们去报警,人家说这叫失联,没法立案,只能备案,我们也不懂什么意思,反正他们帮着打电话到红景市,让那边的警察帮着找人,人家说早不在那个工地上干了。”
曲荷花越说越委屈:“兰同志,你说两个大活人怎么就没影了呢?就算他们能舍得下我,可我妈还在呢,我嫂子也在呢,我嫂子还给我哥生了个宝贝儿子,他们怎么可能舍得下?我怕,我怕他们是出事了啊,真要活着的话怎么可能不往家捎个信呢,哪怕没赚到钱,报声平安也行啊。”
兰静秋也觉得这父子俩个是凶多吉少了,有些跟家里长期失联的人是因为精神疾病,可能在别的城市成了流浪汉,又或是被拐卖到了砖窑黑工厂做苦力,被控制着出不来。
可两个精神健全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还是父子关系,总不可能都疯了,或是都被拐去黑工厂了吧。
不过这红景市离凤安很远,找人的难度不小啊。
可再难兰静秋能不管吗?她只好说:“先进来吧,我帮你立案。”
成年人失踪当然可以立案,如果有证据证明失踪人会遇到危险,或是被拐卖,甚至不用等到四十八小时之后,直接就可以立案侦查。
不过曲荷花家的情况太特殊了,父子俩在异地工作,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