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输。”清脆的女声传来。
巫瑾勾起唇角,行了执剑礼放开对少女的桎梏。两人在暗室中打斗多凭听觉,巫瑾此时躬身想捡起曲谱,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半。
少女蹭蹭把另一半递给他:“喂,我叫岚。”
两册《感恩赞》拼合到一起。《感恩赞》是吕利谱给路易十四的最后一首歌,当时的作曲家已经失去国王的宠信,在演奏室孤独等待太阳王的到来。
侍者告诉他国王不会来。作曲家点点头,执着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演奏完整首《感恩赞》。
那是他最后一次在凡尔赛宫演奏。
吕利病逝于两个月后,往后几十年间,他的曲调风格为巴赫、拉莫等沿用,繁衍出漫长、复杂的脉络。
巫瑾将曲谱珍重赛回书架,指尖划过作曲家署名的一行花体小字,回头微笑:“我叫巫瑾”。
5点。
狼刀停。
薇拉、魏衍同时试图打开巫瑾的门——
海格力斯厅大门紧锁。
无法进入只代表一件事——占据在格子内的还是己方棋子。
薇拉松了口气。
6点。
一夜鏖战结束,小教堂钟声敲了6下。
凡尔赛所有大门轰然打开。
巫瑾带着岚出来,扬了扬手中收缴的卡牌:“幸不辱命。”
清晨的阳光顺着窗扇敞开的走廊透入,少年双眼晶晶亮亮,岚被捉了也不生气,好奇瞅着巫瑾。
魏衍向他点头,薄传火趁机再敲国王:“666啊!要不咱们当场给小巫封个骑士,就叫洛林……”
魏衍表情麻木:“……洛林骑士已经在册了。”
国王照常审问了这位贵族反叛者,岚笑眯眯摆手,表示什么都不知道。于是魏衍只能再把她投入巴士底狱。
巫瑾收缴的卡牌依然一片空白。
晨间,凡尔赛宫的“伤亡”统计被两位侍卫长手忙脚乱送上,共有21名选手被袭击或者“声明被袭击”,另外有33名在棋盘战役中被打败的选手们含泪等下一班车次去巴士底……
巫瑾敛起眉头,按照比赛规则,最终多半选手都要铁窗泪,直到路易十六时期,巴士底狱被农民革命军占领——
他突然一顿。
岚最终被送走。
巫瑾低声开口:“第一只狼。”
仅仅是第一只狼。
魏衍点头。
巫瑾趁热打铁:“陛下,明晚我还需要贵族的庇护——”
白玫瑰、薄传火:“我我我!”
佐伊横插一杠:“诸位,我才是凡尔赛侍卫长。”在座众贵族纷纷表态。巫
瑾毫不意外,就算反叛者也能借“庇护者”身份对“被庇护人”动用狼刀。
正在此时,阿波罗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红玫瑰一声惊呼:“红衣主教!”
巫瑾下意识向门口看去,视线于电光石火之间锁在了一人身上。
大佬长袍袭身,庄严肃穆。冗长的祭服中,长衫、披肩呈象征基督宝血的鲜红色,点缀漆黑暗纹。男人原本冷硬的气质被祭服驳杂冲淡,眼皮微抬之间气势迫人。
巫瑾看了半天,小卷毛刺溜儿一动。
就差没刷的冒出一颗小心心。
盯着巫瑾的侍卫长佐伊瞬间捉奸,气压暴涨。
巫瑾立刻反应过来还在副本,视线赶紧扫了个广角。
大佬身边站着另一位红衣主教左泊棠,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一群人,其中包括大佬的女搭档楚楚,似乎换了身装束,红裙摇曳,拎着把黑色檀木扇子一摇一摇。
红裙子,黑扇子。
巫瑾:!!!
卫时径直走到国王身前,扫了眼巫瑾:“我庇护他。”
魏衍瞬间听从大佬教诲:“好。”
一众贵族一默,立刻议论纷纷:“国王答应的好干脆啊……”、“小巫乐师就这么直接送了?”、“这不是送乐师,是送妲己啊!你看什么公爵侍卫长、红衣主教都在抢,霍乱宫闱啊!”、“嗨呀,还不是为了装个智脑,为了赢……”
巫瑾赶紧对魏衍使了个眼色:“等等,等等!”目前情况还无法确认大佬阵营……
卫时面无表情:“嗯?”
男人看了眼巫瑾背在身后的吉他:“乐师?”
“阵营验过了吗?他的缪斯是谁?主教有验卡技能。”
巫瑾心跳一促,心思电转。
验卡,类似狼人杀中的预言师,神卡类别之一,能辨认其他人物卡牌,随时左右局势发展。在12人的贵族局里,终于有神卡愿意跳身份,还是一下两张,两位红衣主教……
卫时示意巫瑾利索交出卡牌:“验卡。”
旁边的楚楚赶紧给大佬递笔,经过两晚前的战役,这位风信子秀选手已经对卫时心服口服,并深信能被“带飞躺赢”。她一面狗腿附和,一面向大家热络介绍。
先是左泊棠,楚楚款款道:“这位是红衣主教李希留。”
李希留,法兰西权相之一,历史上实际效命的君主是路易十三——放在游戏里凑一张主教牌倒也刚好。
楚楚又热情介绍大佬:“这位是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