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这场疫情发生的突然,整个城里都乱成一锅粥,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正在死去,除了每日的护理吃药,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不能保住全看她自己的命。
苏洛远远的跟在苏起后面了,看见苏起跟那个医生讲完话,那个小小的男孩蹲在走廊的角落里,脸对着墙,稀稀落落的哭。
这个时候是没人在意一个小孩子的,大家都那么忙,苏洛躺在安置在走廊的病床上,看着自家苏起小小一个的蹲在床边,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他的呜咽,穿过无限嘈杂的人群,一遍一遍回荡在小女孩的脑海里。
苏起那时候才刚刚十岁,每天都要拉扯苏洛到半夜三点,那个时候苏洛还小,很怕那些白大衣的护士,每次都得苏起抱着哄才能照常的打针吃药,到了晚上苏起就趴在苏洛床边睡,有时候打完针的副作用让苏洛睡不着,也不让苏起睡,说怕苏起不要我,更怕这病治不好。
那么小的一个小女孩已经有了生死的概念,那些日子乱七八糟的,像是斑驳的剪影,每天都有人跪在走廊上嚎啕大哭,苏洛知道那些人是失去亲人才哭的,而她已经只剩下一个亲人。
“苏起如果我这病治不好怎么办?”这是苏洛那时候最常问的一句话。
“别瞎说,卖了房子也得治。”年纪不大的苏起却很笃定,握着自家苏洛小小的手。
“那如果你得了病?”苏洛连着又问,这种情况太多,隔壁床的那家人就是这样,一开始只是小儿子患病,隔天全家人都倒在医院里。
苏洛记得自家苏起那一刻纯粹的眼睛,十岁的小男孩那个时候还在努力笑着不让苏洛担心。
“那就不治了,剩下你一个人,至少还有个房子。”
那些时候晚上总会有人被护士抬出病房,走廊里的小女孩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苏起就抱着苏洛,嘴里哄着她。
“洛洛,洛,快快长大。”
那时候苏洛不知道苏起其实也很害怕,那一次流行病太过恐怖,家里剩下的钱实在太少,小男孩也才十岁,他怕自己也得了病就照顾不了苏洛,又怕自己走了苏洛没人带,就只能学着网上去写遗书,那个时候有时间他就趴在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写完作业就写遗书,还不忘记给苏洛写以后每个生日的生日贺卡。
他的遗书上还记了一段话,他的遗照一定要用彩色的,苏洛是小孩子,看了黑白的会害怕。
那么小的两个孩子,就这么一点点的在这座城市拉扯着生活。
治完病两个小孩子已经光家中的积蓄,就连苏起口中那套唯一的房子也已经低价卖掉,苏起拉扯着变得懂事的苏洛走在大街上,总算是找到一家便宜的小区。
小区连物业都没有,人烟奚落的可怕,草坪上的草都被前一任物业的移走,整个环境乌烟瘴气黄沙弥漫。不过那时候哪还想得了那么多,有的住就已经很不错。
还记得苏洛
后来两个人就分房睡了,记得也是那一天开始苏洛就问苏起。问他能不能以后偷偷的叫他爸爸,苏起说不行,说自己可是最伟大的兄长。
后来苏洛也不叫哥了,就叫他苏起,后来就这么一直叫。
等到苏洛洗完澡出来,苏洛轻轻摇醒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苏起,让他回自己房间里睡,小房子面积才六十多,但是这些年两人一直住的蛮温馨,餐桌上还有苏洛前几天从别人公司开业典礼那捡来的。
开的那般好,想来是有用心打理过的。
苏起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当苏洛摇醒他,苏起还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过了片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停留在2018年的夏天,苏洛病况还没加重,一切都是好好的,一切都还待开始。
“我复习一下就睡,苏洛你也早点睡吧。”坐在书桌前揉揉眼睛,马上就要面临高考的苏起同学,看着眼前小山般的复习资料发愁。
“我把作业拿过来同你一起写。”
两个人便安安静静的在一张桌子上写作业,两个人都是尖子生,两兄妹经常互相监督着学习。
写着写着,苏洛便停下了笔,她忍不住偷偷抬头,去看自己苏起的下颌线。
“苏起,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吵架么?”苏洛忽然出声道。
“……”苏起抬抬眼眸,不知道苏洛为什么突然提起这茬。
“年纪很小的时候,那时我很讨厌你,要你滚出去,大冬天你穿着拖鞋就跑了。”苏洛撑着腮帮子看着眼前安静的男人,看着他低垂下来的长长睫毛。
苏起拿着笔的手抖了抖,不知道苏洛干嘛突然提这茬。
“苏起,那天你在外面睡了一晚上,
“可是苏起,爸妈走了这么多年,你养我也养了这么多年,该还的情也还完了,我也可以自己打点零工赚钱了,你还拖着我那么辛苦的图啥呢。”她轻轻的问,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什么还完,这辈子都还不完的。”苏起摇摇头,放下笔敲了敲傻苏洛的头。“别瞎想。”
苏洛不说话了,她沉默了一会,然后一下扑上来挂住男人的手,这个病弱的姑娘发育的很快,柳腰纤细,她的眼睛盯着你看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