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王衙役汇报了陈夫人的行踪。
“先是见了几个交好的小姐妹,再去买了两只烤鸭,之后就回衙门了。”
“没有见过其他人?”
“没有见过。”
“那你去打听一下这几个‘小姐妹’有什么问题。”慕思雨说道,“只要是他们接触过的,一定要好好审查。陈虎出不去,只盯陈夫人应该不难吧?”
“是。”
温文崧走进来。
“那两口子有动静了?”
“他们不可能乖乖认命,接下来还会有其他的动作。不过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陈虎又动不了,就算他们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么容易。”
“夫人要是男子,绝对不输给咱们大人。”温文崧真心夸赞。
“我可没有他聪慧。”慕思雨说道,“对了,滇玉城那边怎么样了?”
“没有消息。不过,这应该就是好消息。”温文崧道,“那边病情恶化得快,每天死不少人。现在没有消息,说明没有再恶化下去了。”
第二日,衙门门口出现了许多普通百姓。
“你们这是做什么?”王衙役带着人匆匆地赶到。
百姓们跪了下来。
“官爷,我们犯了错,只求治我们的罪,不要怪陈匠师。”
“是啊,陈匠师也是好意,我们冒名顶替也是为了生存下去。官爷,求求你行行好,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吧!”
“不要怪陈匠师,要怪就怪我们。官爷,你把我们抓进去吧!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既然官爷们不给我们活路,我们也不活了。”
慕思雨闻讯赶过来。
当看见跪在地上的百姓时,淡淡地说道:“既然他们这么说了,那就抓起来吧!”
全场:“……”
经过此处的百姓听了这话也愣住了。
沪北城的经济发展很快,现在来来往往的商人不少。正好有一支商队经过,对慕思雨的人品也不了解,听了这话顿时把她当作了以权压人的恶妇。
“这么多人求情,必然有隐情。这位县令夫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居然一点儿也不顾及百姓的请求。”
“就是。这个沪北城也是个藏污纳垢之地,以后咱们别来了。真是晦气!”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夫人息怒,夫人饶命啊!”
顿时,呆住的百姓跟着大喊起来:“夫人息怒,夫人饶命!”
伴随着大喊声,还有人不停的磕头,那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每一下都落在实处。
如此场面,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动容了,可是慕思雨的眼里只有讥嘲,没有任何心软。
“你们为何求饶?”慕思雨问,“行了,你们这么多人我也听不明白,就你吧……刚才你的声音最大。”
她指了一个人。
那人畏畏缩缩地站起来:“我们冒名顶替别人来做工。”
“嗯,冒名顶替别人来做工,这是大事。当初我写了招工的条件,你们应该都知道。你们冒名顶替别人来做工,意思是条件不达标。什么叫条件不达标?那就是说你们的身体并不好。这次的游乐园工程很大,耗费大量的物力人力,稍不注意就容易受伤,一般体质的人根本做不了多久,你们应该知道吧?”
“知道……”
“你们知道,却偷偷摸摸收买了别人,代替别人来作工。如果你们有什么差池,这笔命债谁来扛?我还是官府,或者是你们自己?”
众人沉默。
经过的商人也听出了一
些门道。
游乐园这个工程是目前非常有名的,到处都在谈论。他们行商的,消息灵通非常重要,自然也是知道的。
当初县令用这个工程来抵赋税,商人们还觉得陆大人懂得变通,为百姓着想,是个好官。
现在听慕思雨这么解释,商人们明白是自己肤浅了,只怕还有别的隐情。
“还有……”慕思雨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人。“你们真的是冒名顶替的那批人吗?”
“当然……”
“真的是?”
“对。我们就是……”
“你们这次过来是想求情,让我不要怪罪陈虎?”
“是。”为首的壮汉说道,“陈匠师是经不住我们恳求才答应我们的。”
“昨天晚上我安排衙役们根据名单挨家挨户拜访,并且给他们安排了新的活计。现在他们应该在适应新的工作,没空来县衙门口对我说这番奇怪的话才对。”慕思雨淡淡地说道,“你们说你们是冒名顶替的那批人,那么我倒要查查你们了。来人,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一一审查,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作势要逃走。
衙役们早就候着了,马上把这些人抓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围观的人看糊涂了。
慕思雨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恐慌。这些人根本不是冒名顶替的那些人,而是有人找来衙门捣乱的。我知道有一部份人身体不达标,做不了重活累活,所以连夜给他们安排了新的活计。他们对衙门感激涕零,怎么可能来这里闹事?这些人来历不明,其心叵测,我们一定会查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