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说话真好听、闺女真可怜啊……
这回也一样,白正乾看着傻闺女像只猫儿似的蜷缩成一团,楚楚可怜,漂亮精致的小脸蛋上还露出疲倦的神色,不由得十分心疼,和声哄她道:“好好好!等你睡醒了咱就分家啊,乖儿快别说话了,养养精神。”
谈凤蕙与白冬生内心狂喜,瞳孔地震。
跟在白冬生身后的青年男子突然开口说道:“白大哥,我还是……先回去吧!”
众人这才觉察到,跟着白冬生一块儿进来的,还有一个人——只见这人穿着件半旧的白衬衣,但领子和袖子都被扯得裂了口子,全身上下沾着不少泥点子,脸上手上更是挂了彩,到处是於紫,嘴角还有血迹?
众人愣住。
——这人是谁?
白冬生连忙介绍,“爸,他是新来的知青宋秩,今天第一天到村里来报到的。”
白正乾“哦”了一声,想起最近县里来了通知,说最近会有一批城市知青前来农村体验生活,顺便建设现代化新农村。
不过——
白正乾上下打量着宋秩,心想这青年长得挺周正,怎么模样这么狼狈?
红豆黄豆也抻着脖子打量着宋秩,齐齐说道:
“大哥哥打架真厉害!”
“他们十几个人加在一起都打不过大哥哥!”
白正乾:???
宋秩紧抿着嘴,没说话,神色阴郁。
白冬生给家里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会儿别问这个,然后又吩咐妻子,“蕙儿,快去拿碘酒和红药水来!”
白正乾前段时间因为救人受了伤,家里的伤药备下不少。谈凤蕙应了一声,挺着大肚子上隔壁屋里找药去了。
窝在炕床角落里打瞌睡的白桃姬突然瞪圆了一双猫儿媚眼!
——灵气?!浓郁馨香的灵气!!!
哪儿来的灵气?
这时宋秩觉得有点不自在,低声说道:“大哥,我、我还是不麻烦你们了……”
白冬生伸出双手,往宋秩肩头一摁,让他坐在炕床上,又说道:“不急,先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在我们家吃顿饭,休息一下。”
白桃姬终于找到了灵气的来源,并且从炕床的另一头,飞快地爬到了宋秩身边,小爪子按上他的背……
宋秩觉察到,便转过头,却突然愣住。
他看到了一张美得艳若桃李的脸。
而白桃姬则深呼吸、再呼吸——
眼前的这个年青男子的身上裹着一层浓浓的灵气,落在看什么都是一团糊的白桃姬眼里,就像一个会行走的灵气团。
现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源源不绝的美妙灵气,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她不过吸了几口,便在一瞬间感到头脑清醒、耳聪目明、身体轻盈!
白桃姬终于看清了她穿到这世间后的第一个人的脸。
她突然倒抽一口凉气!
他并不指望傻女儿能把事情说清楚。女儿傻到什么程度,他是了解的。可他必须要过问,因为他是父亲,是女儿的靠山,哪怕这会儿他的腰摔坏了,也必须替女儿撑腰。
白桃姬脆生生地说道:“四婶来偷钱。”
一语未了,全家震惊!
就连二婶也愣住。
——怎么桃桃说话说得这么清楚?
白梨梨更是诧异,“小桃子,你……说话不打结了啊?”
“你、你才打结!”白桃姬回了一嘴。
谈凤蕙抱着大肚子慢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道:“桃桃,你怎么知道四婶是来偷钱的?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是怎么回答她的?刚才你手上为什么有血呀?是不是她打你了?”
唐丽人皱眉,“蕙儿,你别一下子问桃桃那么多,她哪儿答得出来呀!”
白桃姬磕磕巴巴地说道:“四婶问我……爸爸的赔偿款藏哪儿了……我、不知道,四婶打我。”
全家人再次陷入震惊!
虽然是只言片语,但内容相当清晰啊!
白梨梨被气了个半死,咬牙说了句“我找她去”,转身就想追去四房——
“站住!”唐丽人喝道。
白梨梨急道:“妈,咱家的钱可真别被四婶儿偷了去!”
谈凤蕙则耐心地问白桃姬,“桃桃,那你跟她说什么了吗?”
白桃姬是很想说清楚的,但她发现这具身体是真的……多说几个字都不行,磕巴、还喘粗气,所以她就摇了摇头。
唐丽人皱眉,“你慌什么!桃子未必知道咱家钱放哪儿!”
其实白桃桃都知道。
主要是因为她是个“傻子”,所有人都不防她。
唐丽人和白正乾商量,“当家的,不如我把那钱存到储蓄所去吧?”
省得放在家里总招人惦记。
白正乾点头,“也好。”
谈凤蕙看了白二婶一眼,心想二婶的为人虽然信得过,但毕竟不是一家人,这钱财的事儿不好当着二婶的面说,就岔开了话题,“二婶,红豆和黄豆呢?”
这俩是她和丈夫白冬生的女儿和儿子,一个六岁一个还不到四岁。
今天是白正乾上县医院复查的日子,婆母唐丽人借了一辆牛车,正好谈凤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