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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金雕, 徐科长再次询问顾三娘。
顾三娘心知妥不过去,就装着刚想起来的样子,提供了一点线索。
“长官, 金雕不爱说话,怕隔墙有耳,发布任务都写在纸上, 随后,擦着一根火柴就烧掉了。哦,对了, 他喜欢戴黑手套, 脖子上还系着一条丝巾……”
对顾三娘的话,不能全信。
徐科长找到茶馆伙计, 茶馆伙计说:“那个穿风衣的, 来了就上楼, 没听到他说话。有一次帮他叫车, 隐隐听到一句去杨树里, 嗓子像是烟熏过, 很沙哑……”
杨树里?徐科长核对地图。
杨树里很大, 有七八条里弄,都是石库门房子,密密麻麻的,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可他有一种感觉, 金雕八成就躲在那里, 因为离船厂不远。
徐科长扩大了调查范围。
他把船厂保卫科的同志召集起来, 了解情况。可船厂有一万多名职工,排查起来可不容易,只能先从研究所相关人员查起, 包括家属在内。
保卫科的同志说:“研究所里,有原有的技术人员,也有机电专业毕业的大学生,还有归国华侨,薪水很高,大部分女眷都做太太,没出来工作,只有医务室的许医生,她丈夫姓韩,是个工程师,在组装车间……”
徐科长一听,就把韩工的档案调出来。
三十出头,白净脸,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
身高一米七,跟金雕很接近。
徐科长拿起铅笔,按照韩工的照片画了一幅速写,又加了一圈络腮胡子。
会是这个人吗?徐科长无法判定。
他又打开许医生的档案,翻看起来。
解放后,政府接管了造船厂,招了一批技术人员。韩工被招进来,许医生也跟着进了厂。因为念过医科,被安排到医务所。造船厂很大,有专门的医务所给职工看病。研究所里也设了医务室,由许医生负责。
也就是说,许医生跟技术人员有接触,包括张鸿博在内。
换句话说,研究所里的动向,许医生能第一时间获得。
徐科长看到家庭住址一栏,写着厂区宿舍。
就问:“许医生和韩工住在宿舍里?”
“哦,刚来时住厂里,后来把娃娃接过来了,就在杨树里租了一套房子,档案上还没来得及变更……”
徐科长听到杨树里,眉头一挑。
不会这么巧吧?金雕也去过杨树里。
这天晚上,杨树里静悄悄的。
一辆巡逻车缓缓开来,逡巡了几圈,没有任何信号。
徐科长下令继续巡逻。
终于,在几天后的一个凌晨,捕捉到了一条短波信号。
这很令人振奋。
张建设就在巡逻车里,对着截获的电码,苦思冥想。他按照蒋爱华留下的密码本和编码方式,一遍一遍地推演着。
最后,终于破解出来了。
“鱼饵弃之,准备接应”
徐科长看着电文,“金雕”发现张鸿博是鱼饵,所以放弃了?那准备接应是什么意思?又要派人打入进来?
情况需要马上核实。
这天,船厂开会。韩工程师脱不开身,许医生在值班室,两个娃娃上托儿所,家里只剩下一个老妈子。
保卫人员乔装打扮,盯着那栋石库门房子。
到了九点,黑漆漆的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蓝印花布褂子、系着围裙的中年女子拎着菜篮子,跨出了门槛。
她拢着头发。驼着背,佝偻着,可骨架子依然很大。
每天这个时候,老妈子都要去菜市场,一逛就是一个钟头。
两名保卫人员从后门潜入进去。
一通查找,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黑色风衣。又从橱柜下面翻出了一个化妆包,里面装着一顶男士假发、一副络腮胡子,一副假牙。最后,又在座钟的底座下面,发现了一部微型发报机。
保卫人员很兴奋,交换了一下眼色。
证据确凿,这一对夫妇都有问题。
俩人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后门一响,老妈子买菜回来了。
保卫人员来不及躲闪,一个钻到床底下,一个躲在窗帘后面。
老妈子推门进来,扫视了一圈。
看到案子上的座钟,玻璃门没关好,神色微变。有人进来了,老妈子放下菜篮子,装着没看见,去后院打水淘米。
“哗啦啦”清洗了一通。又端着木盆下河洗衣裳。
老妈子瞅着无人注意,就丢下木盆,上了一艘小船。
当时,屋里的保卫人员并未在意。
望风的同志也没发现。
他只顾盯着前门,哪里想到老妈子提前从菜市场回来了?还饶了一个圈,走了后门。
船厂那边,韩工和许医生被请到了保卫科。
保卫科长一开口,韩工没反应过来。
“什么金雕?”他推了推眼镜,莫名其妙。
许医生更是涨红了脸,激动地说:“同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