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如果知道第二线的好处,是不会这么做的。”
冯天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声音听不出情绪。
“不用想着套我的话,我只会说我想说,或我认为该说的。或者,你愿意和我来一场愉快的交易,互利互惠,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宁永寿随意道。
“说句实话,从你舍弃了第二线的一切,第一个赶到第三线这一点上来看,在我心里,你早就已经被排除在了可能解谜成功的玩家的范围外。”
“你身上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冯天德的记忆和凶案奖励,但它们绝非唯一指向某些答案的线索。”
他抬手隔空点了点冯天德,画出一个小小的圈,意味深长地道,“还有那样东西,你死守着不放,但是,你真的觉得它能帮你实现你想要的吗?”
“忘了告诉你,我可是已经去过了第二线的蓬莱观。”
宁永寿也握有冯天德的部分秘密?
黎渐川眼神微动。
他注意到,随着这句话的吐出,冯天德的姿态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地变了一变,泄露出了一丝紧绷与警惕。
看来至少表面上,宁永寿和七号对冯天德的线索的莫名争夺,似乎是要落下句号了。
果然,冯天德只沉默了一阵,便开口道:“你应该已经到了第三线吧。交易可以,你来蓬莱观,亲自和我谈。”
“小条件,可以。”
宁永寿颔首,又偏了偏头看向七号,并不带什么得意炫耀地叹道:“你瞧,有的交易不是完不成,而只是威逼和利诱这两方面,总有一点做得不到位。虽然我觉得,你刚才应该只是试探,并不是真心想要这份线索……你有替代品,还是觉得这方面的线索于你的解谜不是特别重要?”
七号啧了声:“问出这个问题,你该不会是把我视为最大的对手,想知道我的解谜倾向和路线吧。”
“我友情提示你一句,不要小瞧在座的任何一位,包括和你同一张餐桌,看着已经被打击得心灰意冷、绝望崩溃的那位十二号。情绪可是人类最容易表演出来的东西之一。”
“还有打算和你交易的这位四号,猎物与猎人,不到最后的生死一刻,谁又能说得准呢?他着急来第三线,说不准为的不是什么主战场不主战场的,而是为了领戒一事,这可是得冯天德这个身份亲自主持的。”
“哦对,差点忘了,最后介绍一下我同桌的三号。”
“他虽然有一系列略显菜鸟的操作,一颗不是特别聪明的脑子,和一点未泯的在游戏内只可能吃亏、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的良心,而且很大概率还是第一次进入高端局,但他很强,也一直都知道自己想做什么,需要做什么。”
“他甚至从你手里抢到了挖脑魔案。我猜这个案子原本是你想破的,但却缺少什么线索,慢上了这么一步。”
“我的直觉告诉我,或许他才是我们之中隐藏最深、最可怕的那一个。”
“要知道,有时候不是得到的线索越多越好,而是要关键且明确。”
七号一顿侃侃而谈。
被他这堪称无差别的攻击扫射到的玩家俱都或多或少地瞟了他一眼,但却皆没有发表什么言论。
除了黎渐川。
在得到隐藏奖励后,黎渐川对晚餐的交流的诉求不仅没有降低,反而变得更大了。
他需要一些情报来帮助他确定一下目前有些摇摆的解谜方向。而现在,宁永寿和七号便正在就这个问题隐晦地针锋相对着,这就是他想要的最好的介入时机。
时间已经逐渐逼近九点,旁观到现在,他也不必再等了。
“两位其实没必要在这里扭扭捏捏地试探来试探去。”
黎渐川嗓音嘶哑冷淡,打断了这两人似真似假的对峙,“七号,我猜你的解谜倾向里绝对有一个关键词,肉.体。至于二十三号,你的关键词和他恰恰相反,是精神体。怎么样,我的猜测对还是不对?”
这冷不丁的一个开口,就直接将餐桌上的气氛推到了剑拔弩张的最紧绷之处。
四周刹那间寂静无比,好像黎渐川说的并不是什么猜测,而是令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禁忌之语。
几秒后。
十二号的喉咙里溢出一丝低笑,语气里充满了作壁上观的戏谑:“这是不是可以叫乱拳打死老师傅?”
冯天德的目光也凝固在了黎渐川身上。yushuGU.
七号沉默着。
宁永寿却忽地哈哈一笑,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坐直了身体,兴高采烈地拍起手来:“对,没错,非常对……所以你呢,你的关键词又是什么?你又更倾向于什么?”
黎渐川对众人的反应没有理会,闻听宁永寿的问题,也只不答反问:“你和七号都确定了大致的解谜方向,那肯定是已经在大雾未散时去过小定山或海面上的建筑虚影了,你们在那里看到了什么?是不是你们所见的,影响了你们的判断,让你们确定了现在的方向?”
“二十三号,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问题的答案,可都是空手套白狼完成不了的。”
“我不是四号,会被你利用好斗的弱点钓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