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眼睛怪物们穷追不舍。
“雪山!上雪山!”
又有人慌乱中大喊。
这时候也没人顾得上什么都不带上雪山安不安全了,留下来硬碰硬才是最不安全的。
黎渐川虽然战斗力非同一般,但远没到可以无视怪物们的冰冻视线的程度。战斗可以解决问题,但如果战斗可以解决一切问题,那魔盒游戏恐怕早就被打穿了。怪物的能力,可以说是具有压倒性的。
但黎渐川从来没有忘记过,宁准在第一个游戏里教他的一切。包括死亡条件的触发,与限制怪物和恐怖现象的规律。
他认为,克制这些眼睛怪的东西,还是在雪山上。
一群人狂奔着冲上南山。
不管之前表现得多么柔弱,如今狗命临危,所有玩家都跑出了奥运短跑冠军的风采。
六号估计练过滑冰,还另辟蹊径,在一段较为平坦的冰川上来了段冲刺速滑,一眨眼就将大部分玩家甩在了屁股后。
宁准的身体是真的弱。
黎渐川从他身边掠过,一只手将他像抱孩子一样抱起来,同时脚下不断踢飞冰块和岩石,阻碍后面追来的眼睛怪。
宁准上气不接下气地缓了几秒,喊道:“往之前雪崩的雪层跑!”
这种时候也没必要再去刨根究底地分析,所有人按照熟悉的方向奔去。
以韩树为首的眼睛怪们速度比玩家快很多。
他们的头已经垂到了地上,抻长的脖子扭曲地歪着,滴滴答答淌满了血,有狰狞的眼球不断从皮肤下冒出来,挤满了脖子的每一寸地方。
他们就这样拖着脖子在崎岖的雪山路上狂奔,脑袋被冰刺和石头刮得血肉模糊。
他们的追击无声无息,仿佛幽灵一样。
只是稍一回头,就能看见无数双冒着血光的眼睛在背后齐刷刷盯过来。
“保持十米以上距离!”
一号发现了那些冰冻视线的距离限制。
但发现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白天器材齐全,准备充分,登这座雪山还要费不少力气,要死要活的,现在什么都没有,只凭两条腿,自然是更加艰难,雪上加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开始的劲头儿像冰天雪地里的火一样,渐渐被扑灭。
“啊!”
二号一个趔趄,滚进了冰裂缝中,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几颗可怖的眼球扫过,咔咔地凝成了一座冰雕。
冰雕砰地炸裂。
雪屑夹杂着红白的腥臭溅在一号的斗篷上。
一号就像被毒蜂蛰了一下一样,张大嘴猛喘一口,发了疯地向前狂奔。
他甚至不敢再回头去看那些无声追来的怪物离他还有多远。
他边跑边愤怒地瞪了一眼最前头的黎渐川。
说动手就动手,就不能像高智商玩家一样好好坐下来抽丝剥茧吗?——虽然他们几个诸葛亮,什么也没剥出来,还要靠这一个臭皮匠破局。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而且这些老玩家们能够在魔盒游戏混到现在,当然不会是废柴,一些手段层出不穷,倒没有谁再像二号一样被杀。
在几个玩家陆陆续续都被冻伤了一些身体部位后,他们竟然硬生生靠着两条腿,在这场生死追逐中,穿过了冰裂缝最密集的地带,来到了之前几次遭遇雪崩的地方。
他们毫不犹豫地跑入了这片区域。
“等等……”
宁准抱着黎渐川的脖子,一直在看着后面,这时突然高喝一声,语气冷静至极,“他们不追了。”
其他玩家边跑边回头,果然看到那些眼睛怪都停下了无声无息的脚步,一颗颗眼球在脖颈出转动着,充满恶意地盯着他们,却没有向上继续追。
一号差点喜极而泣。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另一种可能:“他们害怕这片区域!”
话音未落,一阵熟悉的奇怪咀嚼声响起。
黎渐川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想起了这道咀嚼声熟悉的原因——在雪山过夜的第一个晚上,他闭着眼,听到帐篷外传来了这种声音。那时候,他们没有像第二次第三次一样离开雪崩地带,而是就地扎营。
“什么声音?”
谢长生警觉地向周围看去,头顶上的头灯划亮四面。
突然,他转动的脑袋一顿,猛地看向脚下。
头灯的光落在雪层上。
厚实灰白的雪层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转变成了透明的冰层。
一张惨白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紧紧贴在冰层上,琥珀色的眼球圆睁,死气沉沉地从里面望出来。
同时,一只同样惨白的手掌诡异地穿透冰层,一把抓住了谢长生的脚,向下狠狠拽去。
谢长生的神智仿佛要被冻结抽离一样,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如坠冰窟,寒冷颤抖。
在即将迷失的瞬间,他蓦地一咬舌尖,手掌飞快结了一道印,一层幽蓝火焰呼地在他身上燃起,如同地府鬼火。
冰层里的那双眼睛阴毒地瞪了他一眼,飞快隐没。
惨白的手被火焰燎成了粉末。
“克制怪物的能力?”
一号被谢长生吓了一跳,心念电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