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了一定会——”
“做手术,不做就会死。”
柴犬妖混在其他实习生里,飞快的记着笔记,藏在白大褂下的尾巴扫来扫去,一脸的崇拜。
……也真是简单粗暴。
另一边,明琅抱了一摞的杂志来,让岑八岁坐在高脚凳上,翻一页就给他换一次衣服。
简单清新的小水手服,帽子上还有垂下来的小带子,海军蓝衬的皮肤莹白光亮。
英伦式的休闲服,菱纹方格搭配鼠灰色布料,羊毛手感相当好。
古式长袍配玉冠,腰上再配个玉佩和流苏。
毛绒绒的小鸡崽玩偶服,衬的脸颊和眼睛都圆圆的。
明琅抱着杂志唰拉拉的翻,小岑安的衣服就跟走马灯似的一秒一套。
他挑中一件,岑安手边就多一套新衣服,半个小时的功夫都堆了三摞。
薄和摸了块点心吃,看着小不点道:“他差不多该上二年级或者三年级了吧……”
“也对,还要有几套校服。”明琅指尖一扫,那男孩身上就轮换了好几款学院派的斯文穿搭,领带上还缀了颗细钻。
璩玉坐在吧台上调着鸡尾酒,看着他沉迷换装的爱人慢悠悠道:“你这么喜欢小孩,我们完全可以生一个。”
明琅瞪了他一眼,凉飕飕道:“要生你自己生。”
薄和正跟岑安用平板玩着水果忍者,忽然有种奇异的预感:“男的——和男的——也可以生?”
“那要看是什么种族了。”璩玉玩味道:“阿琅要真想生,自己跟自己玩都能解决问题。”
“我还是个孩子!!”薄和加重语气:“你保留点节操好吗!!”
岑八岁把平板放到旁边,还记着给明琅倒一杯水。
“明哥哥辛苦啦。”
“对了,还有个东西要转交给你们……”薄和想起来了什么,从背包里掏出来了一个东西。
白骨化作的鬼龙箫。
长箫上外凸的锋骨纹路如逆飞之龙,表面的质感似骨似玉,在天光下还能透几分亮。
这六孔俱是天然化成,边缘沁着朱砂般的血纹。
璩玉在觉察到这鬼龙箫的妖气时,立刻瞬移过来挡在好友和爱人的身前。
“这是你从哪里得到的?”
“亡忆河,那裴荼死掉的时候全身都被叶哥冰封炸掉,身体里就掉出来这么个东西。”薄和试探着吹了一下,把长箫交给他看:“我问过我爸,他说这种东西不能算凶器,而且只有被它承认的主人才能够吹响。”
裴荼用血咒蛊阵献祭了虬妖,把自己的肉身炼化为堕龙之后,又进行了二次献祭,让自己肉身被万噬鼎吞了个干净,魂灵化作了鬼龙。
由死前意愿所致,他在魂飞魄散之际元神俱灭,最核心的灵力被保留了下来,同那脊骨一起化作了长箫。
璩玉确认这长箫上没有戾气和诡秘之后,也低头试了一下。
没有任何反应。
岑八岁凑过了来接了他那柄洞箫,有些好奇的摸了下那鬼龙箫的浮刻。
在指腹碰触到那虬曲横飞的龙身时,这箫竟周身泛起银光,如同祝祷响应。
他垂眸抬指叩上那音孔,长睫犹如轻颤的蝶翼。
下一刻,清透辽远的箫声如天山流水般飘摇而来。
那箫声高低萦回又一扬三迭,似墨鹤在云中乘风而上,或飘忽或低吟,听得人耳腔中都仿佛被寒水凝泉穿流而过。
薄和懵了一刻,伸手拉住了明琅的袖子:“明哥——你看窗外。”
碧叶细草竟如雀鸟环绕一般围着这屋舍飘飞起伏,整片窗外都已如长川春原般尽是那盈盈翠色!
岑安凝神按指揉音,一曲《泛沧浪》吹出那潇湘水云的缭绕之感。
他再抬眼时,瞳眸已变作天上青。
剔透明华不似人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