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微微皱眉,封住大门的数根藤蔓随之松开,几条绿枝从敞开的门缝里钻出,似是在回门外人的话。
门外人很快就应声离开。
江姜等她走远,凑到哑巴脸前道:“我也要去。”
哑巴无动于衷,甚至把松开的大门重新加固,还多添了几根藤蔓。
江姜被她的小动作气笑,扬起小拳头示意道:“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话音落下,他并指点向门口,破体而出的灵气宛如锋利的刀剑,轻轻松松便把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划出巨大的裂口。
即便藤蔓受惊似的攒动,很快就将缺口补上,这也掩盖不了江姜实力极强的事实。
秀了一把的江姜骄矜的抬高小脑袋:“怎么样?现在还让不让我去?”
哑巴沉着脸不语,藤蔓却疯狂的将房间各处牢牢封住,一条又一条的粗长蔓枝肆虐在狭小的屋子里,强势的宣告自己的决定。
江姜不太明白她囚住自己的原因,若说为情所困,那也不像。和哑巴接触到现在,他完全没见对方受到情丝反噬。
这人总不会是死死的站在底线上。
自始至终没逾越情//欲那条线吧?
想不明白的江姜放弃思考,小声逼逼道:“你不让我跟着,我就在你走后偷偷溜去。”
哑巴的脸色霎时铁青,与藤蔓的颜色有的一比。她攥紧了江姜手腕,像是被人戳了死穴般的眼含戾气,唇随之动了动,似乎是将要出声时,她忽的面色发白,仿若瞬间被抽离了血色。
她这幅模样赫然是情丝反噬的症状。
江姜没料到自己想什么就来什么,当即吓了一跳,抽着手道:“你快放开我。”
哑巴不说话,性格却执拗的紧,哪怕她额头的冷汗滚个不停、唇角都被咬破流出猩红,也始终没松开江姜。
一直到她自己冷静下来,散去心中几近疯魔的念想后,她才缓缓松开手,眉目间含着倦怠的打字道:“你同我一起去,不要独自离开。”
江姜顾不上高兴,当先问道:“你没事吧?”
哑巴站起身,淡淡瞥了他一眼,满眼都是:“你乖一点我就没事。”
江姜不服。
他怎么就不乖了?
世界上还有比他更乖的小可爱吗!
深感被质疑的江姜不情不愿的跟上哑巴的步伐,与她一同从小阁楼里走出,踩上灵鸟的后背前去参加各宗商谈大会。
大会的地点在太清宗。
虽然江姜与哑巴都知道上任太清宗宗主乃是与魔界勾连的叛徒,并且还是叶、邵、伏、尹四族支离破碎反目成仇的参与者之一,但在魔界主导者尚且不明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按兵不动、扮演好不知情的无关者角色。
到达太清宗后,江姜左顾右盼,正觉触目之处与往日并无太大差异时,手指便被一截翠绿的枝叶勾住。
他一怔,顺着枝叶看去,就见哑巴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他们沿着玉石路向前,与其余宗门擦肩而过,很快就入了正殿。
正殿里早有人等候,正是太清宗刚上任不久的宗主。许是没料到哑巴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带着小辈,他看见江姜时禁不住愣了愣,慢了半拍才笑呵呵的招呼起来。
哑巴在修真界里的尊位不低,辈分也不小,故而太清宗即便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宗,这位上任不久的宗主遇到哑巴时,也得好声好气的说话。
其余宗门更是不提,连上前讨个眼熟都不敢。
江姜乐的自在,与哑巴同坐一处嘀嘀咕咕说起悄悄话来。
他们没闲聊多久,场上便坐满了人,太清宗宗主以拳抵唇轻咳了声,见场面安静下来,便肃声道:“近日鬼族肆虐,凡俗界诸多小城受到侵害,城中之人惨遭灭顶之灾,血腥之气绕梁三日久久不散。”
“在鬼物面前,凡俗界与修真者并无区别。”他沉声道:“为此,我将根据凡俗界那些被鬼物残忍虐杀的鸡鸭羊一事、与大家商议个对策。诸位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大可直言。”
场上发出低低的声音。
江姜揉了揉脸,也与哑巴道:“我刚刚好像幻听了。”
哑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江姜挪着小板凳往哑巴那凑近了点,咬耳朵道:“我特么听到那个宗主说,鬼物把城镇杀得满城腥味……但不是人血的腥味,而是鸡鸭羊的。这哪个弱智鬼族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还能说是残忍吗!”
哑巴垂眼,一截绿意从她袖中窜出,在掌心开始打字:“平民百姓无法沟通灵气,大多只能倚靠鸡鸭鱼群存活,而今鬼物贪图血食,将他们圈养的动物吃光,也不亚于是灭顶之灾。”
江姜还是吐槽欲满满:“但是听着那宗主刚开始的意思,我还以为这是厉鬼屠城了呢。”
哑巴沉吟着挥动藤蔓:“历届鬼王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届鬼物虽然凶焰滔天手段狠辣,却很少对凡俗界动手,大多是将杀意放在前去清剿他的修真者身上。”
江姜恍然:“倒是还有点人性。”
他对这块碎片有了些微的欣慰,更坚定了不能眼睁睁看着鬼王凉凉的想法。
江姜凝神下来,准备当个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