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离开房间后, 一个人走在走廊中,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等他走下走廊, 快要到大厅时,才陡然醒悟过来。
他之所以觉得哪里怪怪的, 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全是因为他从房间出来后,就一直没再感受到窥伺感!
他对别人的目光很敏锐,敏锐到一直能察觉自己在被注视着。
但是这种注视似乎无处不在,他在走廊上走着的时候, 只觉得四面八方都在凝视着自己, 从天花板都房间门,从脚下踩得地板到墙壁, 似乎连墙壁上挂着的油画人,都在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
因为这种强烈的窥伺, 江姜好几次一个人下楼时, 都会走两步后突然回头看向油画, 确认油画里目光直视的人是不是头颅转动, 视线倾斜到了自己身上。
他这个奇奇怪怪的举动进行了好几次,最后都是在发现油画中人没有丝毫变动的情况下,悻悻的结束了这个日常举止。
之后大概是在这待久了, 江姜又没有在走廊停留过久的必要, 每次都是匆匆走过去。所以潜移默化下, 在他自己都没察觉时, 他居然已经在渐渐的习惯了这种窥伺感。
若不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注视感不知从何开始消失了,江姜还真没反应过来。
江姜深思了会,他最近觉得别墅里暗潮涌动,窥伺感的消失,更是让他心下笃定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而且变化的应该不只有这些,江姜定下神,着重反复排查着自己没有注意、亦或是已经习惯的身边小事。
随着他的细细回忆,江姜陡然想起来,他好像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被戚鲸‘呼呼呼’的吹冷风了?
江姜皱着眉,虽然表面上看,这两件事应该没什么联系,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就算没有关联,这其中也有共同点,就看他能不能发现察觉继而抽丝剥茧的找出来。
江姜站定在大厅门口,一时间也不急着进去,而是摩挲着自己的下颌,一点点的开始的回忆。
他想了会,一路想起来这两者消失的最初源头,似乎都是在杨琬上楼找他,和他说戚落去了地下室很久没回来的期间。
再联想到戚落反常的死亡现场,已经疑似尸变的身体,江姜心中隐隐约约的明悟了什么。
只是留给他的信息太少,他的明悟像是镜花水月一样,除了让他非常不安,只觉得自己脚下没有实地,轻飘飘的没有安全感外,是没有其他的卵用的。
江姜啧了声,觉得自己倒不如不想那么多。
现在察觉到一点不对又不能全部了解清楚,给他的折磨不亚于——“不可能!江姜不是那样的人!”
少女尖细的声音穿过大门,打断了江姜的沉思。
听到自己名字的江姜眨眨眼回神,他伸手搭在大门上,却没彻底打开进去,而是只是将门打开一个缝隙。
缝隙一开,里面吵闹的声音便清晰起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杨琬继续接上的话:“戚落是他的爱人!爱人你懂吗?他就算是杀人,也不可能杀自己的爱人!”
“更何况你们昨天不下去根本不知道,江姜看到戚落的尸体哭的有多可怜!”杨琬的语气都是愤怒:“他哭的几乎要晕厥,手上还在为戚落收敛尸体,之后更是马不停蹄的将戚落下葬,这不是爱是什么?江姜这么深爱着戚落,怎么可能会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暗中观察的江姜脸一黑。
他发现杨琬不仅对戚落的认知有点问题,对他自己的认知似乎也有点问题。
“说不定是装出来的......”
面对着杨琬的斥责,她面前零零碎碎站的的几个人懦懦道:“我们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自己认识的人。就算是不认识的,他们也有自己的小团体。而只有江姜,他是自己一个人来这的,他要是撒谎什么的,我们都完全不知道啊。”
“是啊,就他一个陌生人,想想就觉得很可疑。”
“我们也不是要把他怎么样,就是打算问问。”
“问问?”站在一旁并没做声的翟定忽然开口:“你们打算问什么,怎么问?”
那几个人眼睛闪烁了下,唯唯诺诺道:“就是、就是问问。”
翟定脸上的笑容不变:“你们总要说清楚吧,如果是真的需要问的问题,我觉得你们问一下也无可厚非。”
“不行!”杨琬在旁边气急败坏:“江姜什么问题都没有,真问了那不是伤他的心?”
然而那几个人根本没理会杨琬,他们在听完翟定的话后,眼睛里就尽皆是贪婪。
互相对视了会,几个人里的一个人主动开口:“就是问问他什么时候接到的请柬,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和我们一样是因为中奖才来的。还有为什么就他一个人来,要知道我们的请柬上,可都说明了能带朋友什么的,他总不可能连个朋友亲人都没有吧?”
这人说的似乎处处都有道理,眼中的异光却是不加掩饰。
翟定笑着点点头,他温和的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等江姜来了,就问问他。”
然而眼见着翟定同意下来,这人却突然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