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予竟让人把画挂进了他的卧室?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 她把目光移向钟予。 他烧得迷迷糊糊,神志清,胸膛起伏着,在做些什么梦,还只是被灼烧得已一片混乱。 色的居家服被热得扯开了大片,露出精致深落的锁骨和皙的胸膛。 唇倒是抿得很紧,像是潜意识里怕再在失神的候说出些什么话一样。 苏蓝注视了他一会儿,喊他,“钟予。” 没有反应。 她抬起手,将他脸侧的头发拨弄到耳后,指尖刚碰上他的皮肤,就被那滚烫的温度刺到,苏蓝微微一顿。 被碰到,钟予本能地向后一躲,但似乎又是嗅到了她的气味,慢慢地又平静下来了一些。 像是寒冷之下意识想要汲取温暖的小兽,他又往前拱了拱,将脸贴进了她的掌心。 乖巧又可怜。 “钟予,”苏蓝见他有反应,拿起了一旁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把嘴张开,把药吃了。” 钟予只是躺在她的掌心,把唇抿得更紧了。 他紧闭着眼,委屈地轻轻摇头。 “”的意思。 苏蓝放缓了一点声音,“你现在发烧了,是病人。你得吃药才能好起来。好吗?” 她手指蹭过他的唇,“来,话一点,把嘴张开。吃药。” 钟予又是摇头。 “话,这次我闹你……” 苏蓝正想再说点什么,忽,顿了一下。 掌心里湿润。 是他掉了眼泪。 钟予把脸紧紧贴着她的掌心,晶莹的泪水顺着紧闭的眼的眼尾滑下来。 他的脸颊滚烫,泪水竟也是烫的。 苏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准备把手抽开,却又被他抱住。 她说,“钟予,我让吕医生过来。” “……别走。” 他乖乖地张开了嘴。 “我话。” 钟予说,带着哭音,很小声很轻,“我话。” 他抱着她的手,紧紧拉着,就像是自己的无价珍宝。 “好,那你把药吃了。” 苏蓝有点无奈,一只手被他拉住,她只能用另一只手喂了他退烧药,又拿起玻璃杯给他喂水。 好在钟予很乖,很顺从地吃了药。 程他都面色潮红,紧闭着眼,泪水还断地涌出来,轻轻地啜泣着。 后倒在枕头上,身子蜷缩起来,像是被人丢弃在街角的小猫,可怜至极。 “……对起。” 声音很轻,像是呓语。 苏蓝凑近了一点,“什么?” 他手里还紧紧抓着她的手,带着伤的嫣红唇瓣轻轻张合,声音都发颤。 眼泪打湿了枕头。 “对起……别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