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求生却对爬树很有要求。
海岛上汲取水源,不能错过老天赐予的椰子。但是椰树很高,想摘椰子要爬大约二十米左右的高度。那要是摔下来,可以直接与阎王去喝茶聊天了。
“佛祖保佑,胤禛渡过此劫。”
武拂衣不走心地念叨了一句,没多替胤禛操心。
如今相隔两地,她即便有心,但对旁的事也是爱莫能助。只愿胤禛认清现实别乱逞能,该服输的时候别赶着上。
伸了一个懒腰,唤来观霜,叫后厨上两份甜点。
出海在外,虽有美味海鲜可以食之不尽,但总有部分食物是吃不到的。
比如牛乳糕点、比如涮羊肉锅子、比如各式水灵灵的蔬菜,从今天开始就能一顿顿安排起来。
不知道此次互换会持续多久,如果以四阿哥身体要受苦为计时标准,少说有十天半个月。
好消息是这段时间自己能休闲放松,但也从侧面验证令人不爽的一点。
哪怕出了国境,两人的灵魂牵绊也不曾停止,地理距离阻止不了互穿。
独善其身的自由是别想了,只能期盼某天四阿哥与武氏都能无限制地出入京城。
不过,武拂衣很快就调整了心情。祸福相依,她从不贪求把好事全都占了。
这段休闲时间,也不会颓废到无所事事,不妨寻一件趣事。从胤禛的那一堆吐槽式批注中获得了一二灵感。
胤禛提出问题,有没有什么能准确定位船只位置?
虽然GPS导航尚且遥不可及,但在这个时代并非别无他法。
经度与纬度,人们一直在探索如何确定它们的数值。
有经验的海员白天观测太阳,晚上观察北极星就能通过高度与夹角换算推测出纬度。如果认为这样得出的纬度不够精准,还可以利用象限仪。
这种观测纬度的象限仪,据说最早出现与古希腊时期。
武拂衣在京城钦天监里也看到过实物。
康熙十几岁年轻的时候,他在南怀仁的辅助下制造出来象限仪。据说这东西的制作初衷,是用来辅助计算火炮的射击精密角度。
用到海船上的象限仪就更进一步。
十六世纪末,英吉利人,约翰·戴维斯搞出了竿式投影仪。不必再直视太阳,通过观测影子就能计算纬度。
然而,纬度易得,经度难测。
从大航海时代开启至今,仍旧没有一款精密经度测量工具。
武拂衣在松江府不只拆了一艘船,也询问过经常出海的船员们,如今他们怎么定位经度。
虽然大清的船员们没怎么听闻经度这个专业词汇,但也知道东南西北的不同方向行驶。
目前由于没有经度测量仪器,主要还是根据海图与控制航速来确定方位。
老海员掌舵时能凭手感,大概知道手速多少,能会开出多远的距离。新海员吃不准速度,就通过在海中放绳结长度来计算走得快慢,但是这种估算都不精准。
如果这一条航线没有前人留下的海图,未免迷失方位,最好就是顺着同一纬度行驶。地球是圆的,理论上绕一圈总能回来。
理论,毕竟只是理论。
航海过程中,天气变化引发的突发状况其实才是常态,一时半刻偏离航线是常有的。
因此,想要实现航海相对安全,经度测量刻不容缓。
武拂衣决定,航海钟可以搞起来了。
这东西的原理对于后世学过地理的学生都不算难懂。
地球自转一周是360°,耗时24小时。也就是说经度每隔15°,地方时差相差1小时。
假设知道某地是上午八点,而京城是上午七点,则能知道某地在京城东边,经度相差15°。
一个人身某地可以通过太阳或星辰估算当地时间,目前的难点就在于怎么准确知道京城是几点了?
答案看上起很简单。
携带一种准确运行的钟表,准时显示京城时间。
航海钟,就是一种在海上能不受风浪、温度、湿度等各种因素影响的精密测量仪器。
可能有人认为说到底它就是一种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却是要说不能以后人的眼光来判断此时的计时工艺。精密测量,知难行易,西方诸国尚未研制出海上钟。
如今摆在地上的西洋钟也不够精准,而且非常笨重。
清朝境内是有钟的,不是自己研制,而是从西洋进口的自鸣钟。
其实,康熙也设立了自鸣钟处。
这地方也隶属于养心殿造办处,但自鸣钟处比玻璃厂还要名不见经传。没听说它搞出什么新花样,里面的人最多只能搞维修,修一下为数不多的几口西洋钟。
武拂衣想着就手痒了。
去年折腾了玻璃厂,今年是换个地方折腾了。
与玻璃拿出配方不同,研制钟,还要先上手瞧一瞧现在的工艺具体发展到哪个程度。
可惜了,现在是顶着武氏身份,没办法立刻进宫找康熙聊一聊。她没想搞破坏,就是想“借”几台自鸣钟拆拆,找一找制作精密钟表的感觉。
哎,果然是忙到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