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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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靶场,发现这里早已有人了。
昕昕看到八阿哥站在空荡荡的靶场中央,不远处的角落站着两个侍卫,才知道八阿哥原来时跑到这里来射箭了。
欢哥儿注意到她们一群人,在原地踌躇片刻,终究是直挺挺地走到宜尔哈面前,手里拿着弓箭,眼眶还是红的。
他小脸撇到一边,十分别扭地说道:“你是来找我的吗?是不是觉得不该笑我,你要是觉得不对,我就原谅你了!”
宜尔哈才不惯他这臭脾气,双手环胸道:"你想得美,明明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还偏偏好高骛远,被甩在最后,在场的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不屑地哼一声,转头便叫人拿来弓箭,不再理气到七窍生烟的弟弟。
"昕昕你过来,"宜尔哈朝着昕昕招手,"你的准头总是不好,今日我来教你。"
昕昕嗯了一声走过去,接过宜尔哈手中的弯弓,忍不住朝欢哥儿瞧一眼,小声和宜尔哈说:"公主,我看八阿哥还在生闷气呢,小孩子就是好面子,不如公主和他说说软话,给八阿哥一个台阶下吧。"
宜尔哈毫不在意地道:"无妨,他也就只敢在宫外这么豪橫,若是阿玛和额娘在这,他比谁都乖,等会他自己就能想通了。"
昕昕又朝旁边瞥了一眼,只见八阿哥鼓着个脸在角落蹲着,手里拿着一支羽箭戳着地,那地上都被他戳出一个小坑来。
看着是气炸了,却不敢来找姐姐理论,像只愤怒的小河豚。
昕昕收回眼神,觉得应该不会有事,将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弓箭上。
她的力气在同龄女孩中算是小的,射箭的准头也确实不太好,十支箭里能中四五支,便已是发挥得极好了。
但正中红心这种事,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昕昕一旦开始做什么事,都会将身心都沉浸进去,十分专注。她少有机会能接触到骑射,今日便更是认真,只看得到面前的羽箭和箭靶。
故而待她听到宜尔哈惊慌的呼声时,并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昕昕快让开!"耳边突然传来这句话,昕昕愣了一瞬转过头去,便看见一枚尾部断裂的箭头朝她飞过来,银质的尖端在日头下泛着冰冷的光。
昕昕还没醒过神来,便被人从身后用力抱住,带着她避开那冷硬的箭头,与此同时,那人伸手在空中一握,手腕停在昕昕面前,刚刚好将那箭头攥住。
殷红的血滴从手心处流下,落到昕昕衣襟上。
"六阿哥!"昕昕背后瞬间吓出冷汗,她连忙站稳,顾不得男女大防,就要去掰元哥儿的手。
少年手背上青筋展露,可见方才有多用力,待展开手心,便能瞧见一条寸余长的狰狞血痕,是被那箭头一点一点割开的。
"六阿哥……"昕昕急得都哭了,捧着元哥儿的手不知所措。
还是宜尔哈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叫人去传太医。
元哥儿自然是疼的,但看到昕昕脸上挂着湿漉漉的泪珠,他抿着唇,忍下那点痛,只道:"无事,只是小伤。"
昕昕可不信这话,她想从身上找条帕子出来,好把这伤口包住,少流点血。但她方才已经将帕子给欢哥儿擦眼泪了,如今除了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元哥儿不想她再哭了,便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揽在昕昕腰际的手掌也无声地松开。
他望向不远处的欢哥儿,面色沉了下来,声音不怒自威:"弘曦,过来!"
欢哥儿忍不住小腿发软,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方才那枚箭矢正是从他手里飞出去的,欢哥儿本只是戳地撒气,没想到他用力过猛,那箭头撞到一块石头上,就崩开了,还差点伤到人!
六哥平时都叫他小名的,可现在叫的是大名,六哥肯定是气坏了!
欢哥儿胆战心惊地走过去,没等哥哥开口,先马上认错:"六哥,是我不对,我不该拿着箭玩,不该生闷气,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宜尔哈抬手猛敲他一下:"说得好听,今日就不该带你出来,每回闯祸都有你,快跟昕昕道歉。"
欢哥儿很识相,立即对着昕昕又是一阵求饶。
他身份在那,昕昕不敢受,只偏偏身,眼睛一直盯着元哥儿那受伤的手。
她宁愿这伤应在自己手上,昕昕苍白着小脸,抬眸瞥了瞥面前少年冷峻的侧颜。
太医很快就来了,迅速给元哥儿上药包扎。
待处理好了伤势,元哥儿冷冷地对欢哥儿道:"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告给阿玛,之后三个月,你就别出紫禁城了。"
欢哥儿一听这话,顿时哀嚎不止。要是让阿玛知道了,那他一定会被重罚,而且三个月不能出宫,那他肯定会无聊至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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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哥儿受伤了,不便在御苑再待下去。这里条件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