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较之贵妃娘娘虽差了些,但也算是个新鲜不是,还年轻好几岁呢,皇上不也是就这么冷着吗?
贵妃娘娘如今儿女双全地位尊贵,对皇上就越发没大没小了,也没见皇上说过半句,还当成个掌中宝如珠似玉地宠着。
若是哪天皇上去了别处,苏培盛都得怀疑,皇上是不是被人下蛊了,要不然就是被人掉包了,反正绝不是那个他从小侍奉到大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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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出了丧期,一连在永寿宫歇了七日的消息,过不久就传遍后宫。
各宫也已经淡然了,反正她们日日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如今也不禁聚会饮宴,没事儿的时候还能叫乐姬来唱个曲儿,让舞姬来跳个舞,可比王府里舒服多了。
唯独有些不适应的,只有寿康宫的两位。太皇太后是看惯了先帝后宫百花齐放,她出门看个花晒个太阳,都能瞧见许多花枝招展打扮艳丽的小妃嫔。
如今换上新帝,太皇太后不由得感觉宫里清净了许多,她也愿意带着宜尔哈出门逛逛了。
而另一边的太后,纯属是被皇上这独宠一宫的劲头弄懵了。
她知道皇上宠爱贵妃,但再宠也得讲究一个度,太宗宠爱关雎宫宸妃,世祖宠爱孝献皇后,但后宫依然有其他嫔妃诞下子嗣。身为天下君主,但没有独宠一人的道理。
太后特派柳嬷嬷去打听皇上在潜邸时的景况,听了之后更是惊诧不已。
“太后娘娘,奴才问过好几个从潜邸里调上来的老人,说是皇上尚是贝勒时,除了初一十五去皇后院里坐坐,便再没去旁人那里留过夜了。”柳嬷嬷这般说道。
太后沉着眉,抬眸看了她一眼。
柳嬷嬷忙低下头,道:“奴才不敢虚报,那些人说,皇上做贝勒时便是如此,一直到晋封亲王,府里新进的格格,都未曾近过皇上的身。”
“胡闹!”太后怒声呵斥一句,"碰"的一声猛拍身侧的檀木桌,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太后娘娘息怒!”柳嬷嬷立即劝道,她朝身后几个大宫女使使眼色,大宫女当即带着宫人们出去。
“皇帝再偏宠贵妃,也不该如此行事。这要是传出去了,外面那些人会怎么编排皇帝,怎么编排贵妃?”太后怒道。
自然是说皇帝昏庸贵妃惑主,什么话都能编的出来。
柳嬷嬷瞧太后正在气头上,不敢直接劝解,待太后娘娘稍稍散了怒气,柳嬷嬷才敢说:“太后,依奴才看,这事儿倒也不怨皇上。您瞧瞧宫里这些贵主儿们,颜色虽好,但比之贵妃而言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皇上在潜邸时便已经瞧腻了,如今又哪能想起她们来?贵妃性子好,又诞育了好几位聪明伶俐的小主子,皇上自然是会爱重贵妃的。”
“那也没有独宠的道理。”太后依然气不顺。
柳嬷嬷心里叹了声,不敢再说什么。
皇上与贵妃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皇上的家事,外头那些言官还敢管皇上到哪儿睡觉不成?可往大了说,那就是关乎皇室子嗣绵延的大事儿,但贵妃娘娘又不是无所出,且生养的孩子们个个康健,比之太宗和世祖时的宠妃又有所不同,此事全看皇上心意,太后再急也无用。
七月,天气越来越燥热,皇上便说要去圆明园避暑。
圆明园早已修缮过,比之往前更要宽阔许多,还添了许多新建的宫苑。
尤绾之前住的天地一家春,也早已修建好,离九洲清晏极近。
太后娘娘和太皇太后住的是隔壁的畅春园。以往太后来畅春园,都是和一众宫妃做伴,彼此之间端着笑脸虚情假意,周围景色虽好,过得却不算舒心。
如今太后被人前呼后拥奉迎而来,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皇后“久病”,嫔妃们只初一十五去请安,太后这边则是每逢五日,便要从圆明园赶到畅春园请安。
太后在畅春园过了几日轻松日子,后妃们来给她请安时,太后不免多看了几眼。
尤绾正垂眸喝茶呢,感觉到上面有人在看自己,抬眸对上太后的视线。
她愣了愣,露出浅浅的一抹笑来,令人望之可亲。
太后饶是心有不满,对着这么一张脸,也说不出狠心的话来。
她面色凝了凝,复又转眸望向他人。
尤绾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低头继续喝茶。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都察觉到太后打量自己的目光,她们与太后不亲近,连头都不敢抬。
待众人们请安离去,太后和柳嬷嬷说:“方才哀家瞧过了,这阖宫的人,竟挑不出几个好的来,难怪皇上只愿往贵妃身边去。”
要么是年纪大,要么是性子闷,太后自己都瞧不上,又怎么能指望皇上雨露均沾呢?
太后沉沉地叹口气。
圆明园内,一众人结伴归来,尤绾早已坐着轿辇回去了,剩下的只有裕嫔熹嫔并几位贵人。
“太后娘娘方才在看什么呢?”武贵人搓了搓手臂,“我这些天可没闯祸,太后娘娘那眼神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敬贵人静默不语,她与太后交集也不多,前世皇上登基不过半年,太后便去了。这一世太后娘娘身子看着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