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怀上了?”
福晋闭了闭眸,思忖道:“怕是主子爷在背后费了不少心思,你是打听不到的。”
四爷不想让人知道,那便没人能知晓,恐怕就连尤格格自己,之前也不知道她难以生育一事。
她瞧着尤格格的肚子也有好几个月了,这南巡一趟,刚好让她把胎坐稳,如今回来又有四爷护着,这一胎定能安全生下来。
四爷寄回的信件从未提到这件事,这是在有意防着府中人?不知是四爷的意思,还是尤格格的主意。
夜晚,四爷从宫里回来,下意识想往芙蓉院去,走到半路忽地止住脚步。
今儿是他回来的第一夜,按照规矩该去正院才是。
他摸着手中佛珠站了好半晌,终究还是转向往正院走去。
苏培盛跟着后面,就听得四爷问他:“你从芙蓉院出来的时候,她可收拾妥当?”
苏培盛自然明白这个“她”是谁,答道:“回主子爷的话,奴才离开的时候,尤格格已经睡下了,想来是路上颠簸累着了。”
四爷点点头,他知道尤绾最近嗜睡,回京路上一直坐马车,比坐船还要辛苦些,回府后自然撑不住就睡了。
他来到正院,福晋早已备了晚膳。
四爷和福晋安安静静用完晚膳,便问起这几月府里的事情。
福晋道:“这些日子府里也没什么大事,几个阿哥身体都康健,妾身听说三阿哥已经会走了,四阿哥和五阿哥也都会站了,日日在一起,玩得可好了。”
四爷颔首,道:“福晋打理府中事务辛苦了。”
福晋微微笑道:“这都是妾身的职责所在。爷随圣上南下一路奔波,才真是辛苦,特别是尤格格有孕在身,怕是受了不少罪。”
提到尤绾,四爷神色微动,瞬间柔和了许多道:“她这一路确实劳累,孕吐不停,近些日子才好了些,路上嗜睡,偏偏行路颠簸,路上也休息不好。”
福晋端着的笑容险些都要维持不住了。这府里有过孩子的,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您也不是第一次当阿玛了,难道这时候才意识到有孕是件苦差事,知道心疼吗?
她勉强勾起唇角,说道:“妾身瞧着尤格格的月份也不小了,怎么之前没听爷说过?”
四爷道:“她这胎怀得凶险,起初还动了胎气,爷想着需得过了三个月,等胎坐稳才能对外说,如今快满四月,胎像已然稳固了。”
“母子平安,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福晋脸上笑意越发浅淡,手心暗暗攥紧。
四爷交待完事情,就说自己要回前院。福晋现在也从不指望他留宿,将人送到门口,便回正院了。
她一回来,便在软榻上坐下,一直沉着脸静默无言。
赵嬷嬷走过来,轻声道:“福晋,该歇息了。”
福晋摇摇头:“嬷嬷,我歇不下,总觉着心里不舒服。”
赵嬷嬷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七八分,开解道:“福晋放宽心,这府里的侧福晋和格格本就是为主子爷开枝散叶的,她们就算生再多孩子,那福晋您也是孩子的嫡母,她们再受宠,也越不过您去。”
福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这次她头一回觉得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慢慢脱离了她的控制。
“嬷嬷,你不知道,今儿晚上四爷提起尤格格的时候,那神情我从没见过。府里这么多女人,也没瞧见他对谁这般上心。尤格格……”
福晋没说完,她自己也看不懂四爷如今的状态,便是说给赵嬷嬷听,又能如何呢?
赵嬷嬷瞧她心慌,连忙安抚道:“福晋别担心,奴才瞧着主子爷待尤格格上心,无非是尤格格如今正在孕期,主子爷自然多照顾些。等这股子劲儿过了,想必也就淡了。”
福晋只能信了这种说法,由着赵嬷嬷伺候她入睡。等入了帐子熄了灯,福晋还是睁眼盯着黑暗处,过了大半夜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