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土谢图部是喀尔喀蒙古三部之一,皇上还没召见土谢图亲王,这位亲王倒先去见太子了,不知道等皇上知道这件事,心里会怎么想。
这事果然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胤礽让沙津进帐了?”康熙坐在御帐中,批着从京中送来的奏折。
梁九功道:“回万岁爷的话,亲王在太子爷的帐子里待了半个时辰,之后便出来了。”
“半个时辰?”康熙随手把批完的折子扔到一边,“胤礽对他倒是十分亲近。”
梁九功陪笑道:“万岁爷施恩于蒙古诸王公,太子爷效仿皇上,自然也对沙津亲王以礼相待。”
康熙笑了笑,放下朱笔:“那倒是朕多虑了。”
梁九功笑容不变,只当自己没听懂皇上的话。
太子爷这是太明目张胆了,在皇上前面公然接见蒙古亲王,这不是在皇上面前摆威风吗?
蒙古王公越亲近太子,皇上就对太子越忌惮啊!
“什么时辰了?”康熙问道。
“回万岁爷,已经是巳时了。”
康熙站起身来,积年已久的帝王气势不怒自威。
“走吧,是时候开席了,也别让他们久等。”
梁九功连忙应声,大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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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中央举办宴会的时候,尤绾正和清梅一起喝奶茶,配上草原的奶条和沙果,这几日吃肉吃腻了,偶尔吃一顿清淡的也不错。
宴席上的乐声穿过辽阔的草原,随风飘荡到尤绾这边的帐子里。
“这琴声和京城里惯常演奏的完全不一样,”清梅捧着奶茶喝得欢,嘴边一圈奶痕,“还挺好听的。”
“这是蒙古部落的民谣,和京中的自然不同。”尤绾咬了口奶条,浓郁的奶香在唇齿间融化流淌。
清梅脸颊吃得鼓鼓的:“听说这次还有很多蒙古格格献艺跳舞,这些蒙古格格们可大胆了,看中哪个阿哥就直接上去提亲,听说这几日十三爷和十四爷都被缠得头疼呢!”
尤绾闻言笑了笑,十三爷和十四爷骑射出众,受到那些草原女孩的青睐情有可原。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历史上这两位阿哥的后院,并没有什么蒙古格格,想来康熙并没有给他们和蒙古势力接触的机会。
她们俩慢悠悠喝过奶茶,尤绾刚想要回小榻午休,突然就看见四爷被苏培盛和几个侍卫扶着架了回来。
“哎呦!”苏培盛一看见尤绾就两眼发亮,“尤姑娘,得亏你在这儿呢。主子爷不胜酒力,在席上喝多了,这路都走不稳了。奴才这就要伺候主子爷歇息,还劳烦尤姑娘端碗解酒汤来。”
四爷果然一副酒熏的模样,两颊绯红,被侍卫架着胳膊才不致于倒下。
尤绾才不想伺候醉酒的人,转身去找朱公公要解酒汤。
待她把解酒汤端回来,四爷已经换上干净的中衣,张着腿坐在榻沿,由人用冷水帕子点在脸上醒神。
那张小榻还是尤绾睡觉的地方。
一看到尤绾进来,苏培盛忙挥手带着其他人下去,尤绾偷偷在心里骂了他好几句。
四爷朝尤绾伸手:“过来。”
尤绾慢慢挪过去,把解酒汤往四爷嘴边一怼:“爷快把汤喝了,省得晚上头疼。”
四爷扬眉:“爷没醉,不必喝。”
“喝醉的人都这么说,”尤绾拿一双秋水美目瞪着他,“喝完快快睡一觉,别闹人。”
手下动作极快,对着四爷的嘴就往里灌,四爷没法子,只好自己扶着碗,乖乖地咽下去。
“好了,解酒汤也喝了,现在爷就该睡觉。”
尤绾在家里的时候,知道她阿玛每次醉酒,额娘都是按照这样一套流程来的,最怕遇上阿玛发酒疯,那样折腾大半夜都歇不了。
但四爷看着安安静静的,不像会发酒疯的样子,尤绾暗松一口气,按着四爷就命令他睡觉。
四爷是真没醉,只是用不胜酒力的借口离席罢了,宴席上气氛尴尬,太子和直郡王说话绵里带刺,针锋相对。按照四爷以往的风格,他肯定会帮太子说话,但近些日子太子行事越发出格,四爷也不想理他那些破事儿了。
他回帐子里只是想避一避,没想到就这么被尤绾按住了。
这小榻是尤绾睡惯的,绸被枕头都似乎染上了她身上的暖香,熏得人心神荡漾。尤绾用的是软枕,四爷刚躺下时还不习惯,闭眼感受了片刻,倒觉得很是舒适,困意席卷而来。
四爷意识正昏昏沉沉,即将入睡之际,却感觉有人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在他耳边小小声怨怪道:“言而无信,就知道喝酒享乐,明明说带人家去骑马的,现在睡得倒是香!哼,憋死你!”
尤绾气鼓鼓地折磨了四爷好一会,终究还是怕把他吵醒,默默收回手当什么都没发生,转身就要走。
却在下一刻被人扣住腰猛地拽到榻上,颀长劲瘦的男人压在她上方,中衣松散,露出大半线条流畅紧实的胸膛,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
只听得身上男人佯怒道:“作弄爷就这么高兴?胆子不小,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