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在乎。”连川看着他。 “不在乎什么?”宁谷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我是不是人,我不在乎,”连川说,“我可以接受我经历的一切,因为没有另一种选择,选错不一定会死,犹豫才会没命。” “我听不懂!”宁谷吼。 “不要纠结这些,”连川说,“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决定你的路,没有为什么。” “我是谁?”宁谷看着他,“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就是你,”连川戳了戳他胸口,“你看到的是你,你听到的是你,你记得的是你,你经历过的是你,你活着就是你。” 宁谷盯着他。 “跟别人不一样的那个,就是你,”连川说,“我是谁?前驱实验体?连川?参宿四?都不是我,也都是我。” 宁谷还是盯着他。 “你能在这里想这么多,”连川闭上眼睛,“就是因为你是你。” “没有人能决定我的路。”宁谷说。 连川没说话。 宁谷也没再说话。 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宁谷皱着眉啧了一声。 连川睁开了眼睛。 “你说,我不会……”宁谷有些犹豫,“比疯叔还老吧?” “你不会真的是蝙蝠吧?”连川说。 “你什么意思?”宁谷立刻瞪着他。 “疯叔比团长都大,”连川说,“你就算跟疯叔一样大,团长在娘胎里让你休眠吗?” “……哦。”宁谷点了点头。 “我不想说话了。”连川说。 “你可以不说。”宁谷说。 “你用用脑子。”连川说。 “你不是说不想说话了吗?”宁谷躺到了地上。 连川没再出声。 “连狗我问你,”宁谷躺了一会儿又偏过头看着连川,“你那些伤怎么回事?药应该是有用的,但是为什么有些好了,有些没好呢?” 连川不说话。 “哎,”宁谷坐了起来,“哎。” “那是参宿四的攻击窗口,可以恢复一些,但是没有办法完全好。”连川说。 宁谷脑子里闪过梦里看到的那个怪物,叹了口气之后又躺回了地上。 “没事。”连川说。 “习惯了是吗?”宁谷问。 “嗯。”连川闭上眼睛。 “你就在这里休息着,我晚些想去找疯叔,”宁谷说,“他为什么会混在地库的那些旅行者里?他会不会知道钉子在哪里?他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别的?” “等我恢复一些。”连川说。 “你不用陪我,”宁谷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不纠结我是谁,但无论是谁,可以安排我生,不能安排我死,我要弄清怎么才能活下去。” “嗯。”连川应了一声。 “我是救世主。”宁谷说。 “……嗯。”连川睁开了眼睛,这个过于自信的结论让他忍不住想要看看宁谷现在的表情。 “给你看个东西,”宁谷看上去很严肃,伸手在靴子内侧的小兜里摸了摸,“我在失途谷拿的。” “偷的。”连川说。 宁谷看着他:“怎么着?” “是什么?”连川问。 宁谷把一颗金属小珠子放在手心里,伸到了他面前:“那个黄花眼蝙蝠说这东西只有救世主能打开,我一捏就开了。” 连川拿起小珠子仔细看了看:“这上面有东西。” “厉害,”宁谷说,“我很长时间才发现有东西,是小圆点,有些大有些小,一组一组,排列顺序是一样的。” 连川拿过旁边的冷光瓶,凑近了仔细看着。 “你见过吗?”宁谷问。 “像是密码。”连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