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种动物。 但后来一切都消失了,人们对动物的记忆越来越少,还能说得出来的为数不多的那些动物,也慢慢变成了传说中的上古神兽。 现在只有主城的显贵们能拥有少量人造宠物,或者几株只能在特制容器里生长的小花。 不,还有一只狞猫。 那是野兽,真正的野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整个域内域外世界里唯一的一只,凶残敏捷,来无影去无踪…… 疯叔说的,当然也给他画过。 疯叔画画很难看,几根线条实在没能让宁谷看懂狞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只记住了它的主人叫连川。 主城杀人如麻冷血无心的鬣狗。 他没有心!疯叔说。 但是他有狞猫啊。宁谷有些羡慕。 “我给你算好了,”疯叔进了屋,把火炉上烧着的一个水壶拿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水,“要听听吗?” “不了吧,”宁谷说,“我22岁的时候你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活不到20岁。” “你怎么知道你真的22岁了呢?”疯叔说,“万一你其实才19呢?” “那我明年就死了呗?”宁谷往椅子上一倒,看着他。 “谁知道呢,”疯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子,抖了点儿不知道什么东西到水里,“活着还是死了……我们可能早就死了呢。” “是什么?”宁谷很有兴趣地凑了过去。 “小孩子不能喝。”疯叔抱着杯子躲开了。 “反正我明年就死了,”宁谷说,“我尝一口。” “那你现在就可能要死了。”疯叔说。 “无所谓,可能早就死了呢,”宁谷跟着他转,“你刚说的。” “不行不行,就这点儿了,很难找的!”疯叔抱着杯子满屋跑,“可能这辈子就只能找到这些了!” “神经,”宁谷又倒回了椅子上,“你算一个吧。” “我不是算命的,”疯叔说,“我告诉过你,我是个预言家。” “那你预言一个吧。”宁谷说。 “哪方面的?”疯叔马上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死?” “风这么大,”宁谷看着门,裹着碎屑的风不断从门口涌进来,杯子里都落了一层看不明白的灰,“车要来了吧?” 疯叔盯着他看。 “还有多久?”宁谷又说。 疯叔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个不用算,凭我的经验,明天。” “好,”宁谷一拍巴掌,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往门外走,“信你一次。” “你是不是想去?”疯叔问。 “我又不是没去过。”宁谷说。 “不一样,以前你偷偷去,可能下了车连动都没敢动,”疯叔嘬了一口茶,“这次你想进主城。” “那又怎么样?”宁谷偏过头。 “别去,”疯叔说,“会死。” 宁谷笑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举起胳膊晃了晃,迎着风提高声音:“我20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