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速不快不慢, 嘉宁含着甜草想, 这人莫名其妙,她才不要和她决斗。
对方一看就是从小练武,使的也是鞭子,就算嘉宁于力道上有优势, 也很棘手。何况她现在正是半饿状态,没什么力气。
傻子才会答应。
马儿在她身下十分柔顺, 哒哒回了扎营的地方, 有几个贵女聚在一块儿闲聊,扫见她的身影目露惊讶,看好戏的神情不自觉凝滞。
她们都知道吴家那位嫡长女难缠, 正着意打赌呢,这就结束了?
瞧赵王妃闲适的模样,难道竟是她赢了?不可能吧, 吴家那位可是从五岁起就跟着在军营操|练呢……比好些男子都厉害。
“为什么我感觉很多人都在看姑娘?”小娥摸了摸竖起的寒毛,环顾四周。
“姑娘好看呀。”包子言简意赅,苦恼地挑着毯子, “这是夫人送来的羊毛毯, 这是徐管家给的虎皮毯子, 都很好看,帐内铺哪条呢?”
嘉宁喝了口水, “虎皮毯铺座椅,羊毛毯垫地。”
包子连连点头,“对, 天儿凉着呢,姑娘这么柔弱,可不能受冻。”
那些贵女听了,嘴角直抽,能打败吴家那位的人,会是弱女子么?
经过八卦讨论,她们一致认为吴琼不是那样容易放弃的人,所以,嘉宁定是打败了她才能脱身。
常季牵马走来,望见嘉宁身边的棕马一愣,“王妃已有马了?这是王爷吩咐属下送来的。”
“不是,这是借来的,很快就要归还。”嘉宁见着这匹白马便双眼一亮,“好漂亮啊,威风凛凛。”
“知道王妃喜好,王爷特意嘱咐属下挑选的。”常季觉得自己为王爷操碎了心,逮着机会就帮忙吹风,“待会儿王爷要和各位王公大臣去狩猎,暂时无暇陪王妃,便让属下牵马来。王妃不用有顾忌,这儿没什么危险,若想下场去玩玩也可以。”
嘉宁表示拒绝,狩猎累得很,她只想坐享其成。不过这匹白马确实漂亮,皮毛油亮,四蹄有力,长长的鬃毛迎风飘扬,抬蹄嘶鸣时,姿态格外优雅。
简直就是众人眼中的梦中情马。
梦中情马颇为骄矜,喂草不吃,喂糖不吃,水也不喝,非得人拿精细的瓷盘盛了最鲜嫩的草尖儿和清水,才肯低下骄傲的头颅食两口。
“这马儿和姑娘好像……”小娥喃喃。
包子纠正她,“你错了,姑娘还没它讲究。”
碰着心仪的美味,姑娘可不介意盛它的是玉盘还是石碗。
总之,这是匹特别难伺候的马儿,自幼在宫廷御马场长大,那些侍候的马夫早被它折磨得崩溃。它生得是漂亮,可其他人一听见这挑剔无比的毛病,立刻就移开了视线,也只有常季想到他家王妃的习性,挑了它。
一人一马遇见便是缘分,嘉宁骑上它溜了个弯儿,无论速度还是平稳性都前所未有得好。
“我喜欢它。”她高兴道,“以后它就叫白玉。”
白玉玲珑,马儿嘶鸣一声,表示挺喜欢这名字。
常季松了口气,王妃高兴就好,他就算立了大功。
如今谢公子赶来,王爷身边不再只有他能出去办事,他也算腾出了许多时间。
干着以往打死都想不到自己会干的活儿,常季意外觉得,还挺开心的。主要是小王妃不仅漂亮,性子还很好,待在一起不用想其他,轻松得很,谁和她相处不舒服呢?
两相比较,王爷就有点不够看,完全被比下去了。
趁空闲,常季配了许多蘸料,为晚上烤野味做好准备,听说小王妃喜甜,他还去掏了一个蜂巢。
暗卫盯了一两个时辰,啧啧有声,常季这个狗腿子,居然来抱王妃大腿,太阴险了!
他们这些待在暗处的人太吃亏了。
午时过去,烈日西移,阳光慢慢失了热度,营中人三两成群,闲聊着等待狩猎之人归来。
轰隆隆之声突兀响起,有人愕然起身,望见滚滚尘土惊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会是遇到什么意外吧?有人如此想道,但身体还是放松的。
这儿是皇家猎场,里面有什么东西都在名册上登记得一清二楚,绝不会有能够伤人的猛兽,除非自个儿不小心坠了马。
骏马驰骋,随尘土涌入营地,有人大喊,“太医,太医呢?长胜侯世子受伤了——”
长胜侯世子?闻者心中一跳,心想长胜侯不就是国丈,这世子就是国舅爷啊,国舅爷居然受伤了,意外还是人为?
何夫人迅速赶来,脸色惨白,“我儿伤了?伤了哪里?快,太医快来!”
太医再快,也没她这个心急如焚的母亲快。
世子肩头和大腿内侧各插了支被折去一半的箭矢,血淋淋的画面叫何夫人几欲昏厥,又怒又痛,“谁干的,谁干的?!”
无人回应。
太医赶来为其止血,先看了肩头,“还好没有伤到要处,但这箭必须拔出,世子要受些苦了。”
侍从小声提醒,“太医,还有一支呢。”
嗯?太医惊讶望去,望见一支极短的箭就插在这位世子大腿内侧,离某个不可描述之处就那么几寸。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