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也不去招惹这些表面柔弱实则怪力的美人了,再被抽那么一次,恐怕他就要彻底对漂亮的姑娘有阴影了。
不被放在眼底的赵王妃在宫中睡得香甜,她不认榻,只要能够达到她的要求,在哪儿都能睡得很舒适。
露重时分,赵王才步伐缓缓地回了安排的寝殿,彼时嘉宁正一人霸占了整张床铺,明明很娇小一只,硬是摆出了横七竖八的架势,让人无从上榻。
幸而嘉宁已对赵王气息很熟悉,他停顿后未过多久,就自发往里滚了滚,连带着受了点轻伤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手臂也撞在了里侧的床柱。
赵王一瞥,帮她摆正了手臂,然而就在他解衣上榻后的几息内,人就又换了姿势。
再次帮其摆正,赵王凝视了会儿,果不其然又飞快变换了睡姿,毫不顾忌受伤的手。
他略沉思,拿来布条,把那只手臂结结实实绑在了床柱上。
嘉宁毫无所觉,依然小猪般睡得很沉。她睡得向来好,一天中加上午休基本要睡足五个时辰,这大概也是她肌肤每日都白里透红、水嫩无比的原因。
赵王看着自己这位小王妃,就好似看到了曾经怀恩怕黑一定要他陪睡的场景。
二人在某些方面,简直如出一辙。皆是稚子,天真无比,偶尔令人头疼。
他在自己都未曾察觉时微微流露出一点笑意,盖上被褥静静睡去了。
天光初现时,赵王又无比准时地醒来,他扫了眼身旁依旧被绑住的嘉宁,思索下还是没解开,洗漱后径直离开了。
宫门初开,红墙长巷中,不少人已经借机回府,亦有如嘉宁这等还在沉睡不愿起身之人。
虞家人一大早就守在了宫门前,刚迈进门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一路上不知给多少宫婢內侍塞了红包,叫他们忍不住眉开眼笑,早没了最初慢待的心情。
这赵王妃的娘家人简直就是散财童子啊,多来几回才好。谁说家世低就不好来着,他们还不喜欢那些每次看人时眼睛都长在头顶的世家子弟呢。
听闻宫宴出现刺客,嘉宁还受了伤,鲁氏等待一晚嘴上都几乎起了火泡。她家宁宝向来娇气,居然受了伤,这可怎么得了!
包子小娥没来得及解释内情,只回了句王爷已经起榻离开,就见夫人带着医女直接推门而入。
唔……反正也是夫人和医女,应当没事吧?
“先别进来——”鲁氏一进门,先被嘉宁绑在床柱上的姿势惊了下,连忙叫停夫君和儿子,说完补充了句,“宁宝是姑娘家,等她梳洗了你们才能见她。”
虞昌和虞嘉言委屈,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候在外边儿,深恨自己不是女儿身,不然这会儿就能马上看到女儿/妹妹了!
没想到赵王还有这等嗜好——这是鲁氏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她早知道许多人家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癖好,比如什么蜡♂烛、皮♀鞭啊之类的,只没料到有朝一日……
她带着奇怪的表情靠近,先看见了女儿睡得粉扑扑的小脸,心下一松,而后才发现,那绑住嘉宁手的布条似乎是为了不让她碰着伤口。
老脸一红,鲁氏为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汗颜。也对,按照预计,赵王和宁宝这会儿应当还只是同过榻的简单关系。
她小心解开布条,发觉那手臂被包了一层又一层,直包成了一个肉粽就不禁眼皮一跳,心脏差点儿骤停。
以宫中太医的医术,能包成这样那该是多大的伤口啊!鲁氏眼眶一酸,就要掉下泪来。
他们虞府没有参宴的资格,不然昨日她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宁宝受伤。鲁氏心中思忖,看来这给夫君升官的事还是要提上议程。
但凡有点小本事,再多使点银子,没有上不去的,再不行,就是银子砸得不够。
下定决心后,鲁氏点点头,对医女道:“素娘,劳烦你再看看。”
素娘颔首,往日在府中,女眷受伤生病也都是她诊治的,鲁氏带她来也是为心安。
素娘屏吸,一层层绕开纱布,待拿下了那最后一层时,嘴角微抽。
“怎的了?”鲁氏疑惑。
“夫人若再晚来一点,这伤口……”素娘道,“就要愈合了。”
鲁氏探首望去,便看到了那约莫是指甲盖大小的擦伤。
伤口昨日应当是擦出了点血的,如今结了一层薄薄的痂,若不细看……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素娘忍着笑意补充,“擦伤应少遮盖多通风,以太医的医术,不至如此。”
言下之意,包得这么夸张这么严实,定是有人特意要求的。这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
嘉宁在一种微妙的危机感中醒来,脑袋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自家娘亲的影子,就软绵绵地娇声喊了一声“阿娘~”。
鲁氏的火气,顿时在这声呼唤中灭了大半,可还是眼神不善,“宁宝睡醒了?”
勉强支开眼皮,嘉宁眼睫不住颤动,端得是一副初醒时无辜茫然的状态,问了句,“唔,娘怎么在这儿呀?”
“娘怎么在这儿?”鲁氏轻柔道,“自然是因为听说了宁宝的丰功伟绩了。”
她道:“听说宁宝在宫宴上大出风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