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两人聊着无意义无营养的内容,直到很晚才睡觉。
第二天,顾盼烟醒的比平常晚了一些。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王歌在十几分钟前给她发了条早安。
她嘴角微微上翘,随手回复了一下,起床穿衣服。
简单吃了顿饭,收拾了一下屋子,看了会电视,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下午的时候,她拎上一瓶酒,出了门。
得益于王歌的关系,街上的大妈大婶见到她,都会和善地跟她打招呼。
顾盼烟只是轻轻点头,并不多言。
很快,她穿过大半个小镇,走进商店买了些纸钱,来到了一处堆积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土包的地方。
这是一片坟地。
无数坟包矗立在这片土地上,埋葬着这个小乡镇里大多数人的亲朋。
坟包前没有墓碑,没有任何标志性事物,小乡镇里的坟地就是这样,人们只能靠记忆坟包的位置,来祭拜他们的亲人。
顾盼烟熟练地来到了一大一小两座相邻地坟包前,这两座坟包里,大的埋葬着她的爷爷,小的埋葬着她地奶奶。
奶奶在她出生前就因病去世了,顾盼烟只见过她的照片。
但她曾在夜晚,看见过爷爷拿着那张泛黄的老相片发呆,所以爷爷去世后,她把爷爷埋在了奶奶旁边。
她在两座坟包前坐下,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刚买的纸钱。
“爷爷。”
她缓慢开口,面色不变,声音如常,“你忌日的那天我要上课,没时间过来,所以提前趁着国庆假期来看看你。”
她把那瓶酒打开,往大坟包那里浇了一些,又自己仰头喝了一口。
喝完,她擦了擦嘴,道:“我过得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上了个还不错的大学,食堂的饭菜也还不错,你留给我的钱还剩下很多。”
“找了个男朋友,是个渣男,不过我挺喜欢他的,不出意外这辈子就是他了,我也不太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
“伱应该不喜欢他,所以我没把他带过来,下次再带他来见你。”
她又在坟边倒了些酒,又自己仰头喝了一口。
辛辣的白酒下肚,顾盼烟却好像感受不到一样。
纸钱燃烧的火光照耀在她的脸上,她继续说:
“你儿子不是很争气,失业之后就天天窝在家里画画。”
“前两天跟我说他的画卖出去了,让我花他的钱,我让他拿这钱去组建新家庭,他不去,我就懒得再管他了。”
“冯爷爷前些天去世了,听他家里人说是吃饭的时候噎住,突然去世的,我也是昨天刚知道。”
“然后我去看望了下柳爷爷,他也重病在床,估计撑不过这个冬天。”
“你的老朋友们也一个接一个地离世了,你在那边估计也不会太寂寞。”
她又一次将白酒倒在地上,然后一仰头,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
纸钱已经停止燃烧,化作了一片灰烬,风一吹,便飞了起来,飘得七零八落,漫天都是。
有一些灰烬落到了顾盼烟身上,她也不在意。
“你忌日那天我就不来了,我让你儿子过来看你。”
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尘土,顾盼烟最后看了一眼大坟包,“好了,我走了。”
说完,她拎着空酒瓶,转身离去。
仅仅几分钟,没有什么哭哭啼啼,也没有什么真情流露。
自始至终,她都相当平静。
可她喝了一半瓶白酒。
……
另一边的王歌,则是在相当刻苦地学习。
“这里是……激励,还有……管理创新……感觉和心理学还挺像的,嗯,改天陪烟宝上课的时候顺便听一听,学学看。”
他先自己学了一遍,然后又去翻陈言希的笔记,一一对照。
学了一会,翻了翻陈言希的笔记,心里又忍不住泛起嘀咕:
陈言希这家伙,中秋节连封信都不写,就一条朋友圈就把我给打发了?
可恶啊!
她真该……算了。
学累了,王歌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走出卧室。
来到客厅,他惊讶的发现,自家老爸居然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
老哥也坐在老爸身边,老老实实地看电视。
只不过这次是正儿八经的舞蹈。
“哟,老爸,今天怎么没去钓鱼?”
王歌坐在另一个沙发上,随手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边嗑边问道。
说起这个,王爸就叹了口气,一副生无可恋地样子:“你妈把我渔具没收了。”
王歌诧异:“啊?你不是有好几套吗?”
王爸还没说话,王盛就幸灾乐祸地开口了:“全被没收了,一套也没留下,连游艇上的钓鱼设施都被老妈拆了。”
“唉。”王爸重重地叹气。
王歌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爸,就说了一句:“老妈牛逼。”
见俩儿子都在幸灾乐祸,王爸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人一眼:“是不是你俩给我举报了?”
“哎,老爸,话可不能乱说。”王歌率先开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