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现裕凤仙很有些古怪,看向他的时候目光总是游离不定,而且似乎很想让自己逃走。 而且看这意思,大有全力相助的味道。 这不免让他心中浮想联翩…… “出关也不怕,只需寻一处锦衣卫据点传信给我,金银、丹药、兵甲还是什么,我都可予你!” 裕凤仙没有察觉,仍是自顾自的说着,只是小心戒备传音被人听到。 传音说到底也只是内息的一种运用,可用自然可破,并非真个万无一失。 ‘崽卖爷田心不疼,她是真大方……’ 杨狱都有些忍不住怀疑这女人是否瞧上了自己。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又被那两位遥遥相望的大宗师所吸引,指挥使秀色可餐,可大宗师交锋,价值更是无可估量。 “道兄成名远早于我,十多年前,断某不过堪堪熔铸百经,而道兄已有武圣之下第一人之称了,可惜……” 断启龙轻叹一声。 “可惜什么?” 林道人捏着树叶把玩,神情平淡而从容,好似根本就不在意天上蓄势待发的飞鹰箭队。 “可惜,你已非十多年前的林道人,而我,也不再是十多年的断启龙了!” 断启龙负手立于山丘,眼神灿若星火,气势越发张扬、霸道、凶戾: “何须四人?一人足可拿你!” “是吗?” 林道人笑了笑,不置可否: “就凭你那枚‘道果烈焰’?” “若是当年的林道人,自然不够,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断启龙语气微顿,却也不想争辩,淡淡道: “话说起来,消失十多年,你一现身,就逼的魏正先闭关不出,断某真真好奇,你究竟意欲何为?” 他的眸光炙烈而又平静,他如此大动干戈,自然不止是为了一个小辈。 事实上。林道人重出江湖的那一日,包括他在内的四大神捕,就都已得到消息,各自有着动作。 “莫非,真只是为了这个小辈?” 说这句话时,断启龙淡淡的瞧了一眼杨狱,却也不甚在意。 他自然看得出此人的不凡,可能修持到他们这般境界的,又有哪一个不是傲视同阶,天赋绝顶之辈? “贫道为何要逼他?或许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未可知……” 林道人微微摇头,不无感叹: “看来当年马踏江湖,朝廷真的得了不少好东西。势大如岳,意图颠覆,真真是个漫长的过程……” 窥一斑可见全貌,一个断启龙已有如此,其余神捕、东西厂的六位档头,锦衣卫的六锐士呢? 更不要说,位居他们之上的,那些位了。 这是真正如巨岳横亘天地的大势力,单独的个体相比之下,渺小若蝼蚁,尚不可见其高,如何撼其重? “颠覆朝廷?” 闻言,断启龙放声大笑,极尽豪迈与冷嘲: “莫说你一个林道人,便是百十个又能如何?” 笑声消失,断启龙的眸光冷厉: “你说也好,不说也罢,待到拿下你,自有分晓!” “贫道伤重难愈,已不甚想与人交手了。” 林道人又是叹息,不见丝毫曾经武圣之下第一人的霸道狠绝,更像是落魄的教书先生。 他缓缓扫过山林各处,目光落于杨狱身上: “贫道此来,只为带他离开。” 呼! 随其目光落下,山林一片死寂,一道道目光皆随之而落,裕凤仙面色微变,眼底闪过惊疑。 这小子不是没有师承吗? “杨狱?” 断启龙眉头一挑,旋即冷笑: “此人是朝廷钦犯,陛下朱笔御批的必要擒拿的犯人,莫说你伤势未愈,纵然你仍是全盛之时。 也只能带走一具尸体!” 林道人哂笑一声,颔首道: “尸体,也可!” 两大大宗师的目光交汇! 遥遥旁观的一众人都只觉呼吸不畅,首当其冲的杨狱更是心神皆颤,超人一等的感知让他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 然而,他腰背仍然挺拔,没有半分压低,只是心中亦是腾起一抹炙烈火焰。 哪怕身怀暴食之鼎,哪怕身具三大神通,此时的他,也绝无可能与大宗师交手,更不要说两个。 可那又如何?! “两条老狗!” 突然,一声冷笑响起。 呼! 山林陡然一静,一时竟似落针可闻。 一道道目光变得惊骇、不可置信,即便是齐六一都不由的一惊,看向杨狱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敬畏。 诸般目光注视之下,杨狱五指下按,攥住两刃刀柄,无语无言,徐徐拔刀。 呼! 这一刹那,杨狱周身衣衫无风而动,气血与真罡不加掩饰的勃发而出,而同时,暴食之鼎中,紫金吞煞宝葫芦‘嗡嗡’而鸣。 其中密密麻麻的命数皆是一震,似要燃烧! “咦?” 断启龙稍感惊讶,头一次正眼看他: “气魄惊人,心性坚韧,可力不如人,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