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没有现身,着实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当做视而不见了。 隆冬之日,天色寒冷。 却不及刘清卿心头更冷。 望着狼藉处处的黑山城,曾经的繁华已成炼狱,处处都有火焰焚烧的痕迹,到处都有刺鼻的血腥气。 只是简短的一夜,就已是天翻地覆。 抱着父亲烂泥一般的尸骨,刘清卿身子颤抖,只觉说不出的复杂与空荡荡。 晃荡着,他回到了刘府。 没了曾经的精致与华美,刘府之中乌烟瘴气,家丁、奴仆们打成一团,怒骂咆哮。 衙役、护卫们各自为战,争抢着各类财物。 见到曾经的公子,他们视而不见,没了往日的恭敬,甚至若非忌惮他早已换血的身手,只怕恨不得上前将他抢掠一空。 “公子,老爷他,老爷他真的遭了不测了…” 鼻青脸肿的老奴流着泪扑倒在地,抱着刘清卿的大腿,嚎啕大哭着控诉: “这些贼奴,他们,他们竟敢抢咱们的东西,快,快杀了这群犯上的贱奴啊!” 抽开腿,刘清卿面无表情: “那不是咱们的东西。” “公子?” 老奴不可置信的望着刘清卿:“这可是老爷辛苦置办多年的家业,是要留给你的家业啊!” “十年前,咱们是空着两手来的…” 刘清卿喃喃着走向后院。 没多久,已牵着一匹老马、满是灰尘的马车走了出来:“这才是咱们的东西…走吧。” “大公子…” 老奴颓然做在地上,沮丧着流泪: “老爷都没了,咱们能走到哪里去?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十年县令,天高三尺。 这其中做了多少恶,他再清楚不过了,刘文鹏在的时候,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他不在了…… 刘清卿没有回应,只是拉着车,在一片哄抢中出了宅子。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雪花仍然飘着,可看日头,已近中午了。 刘府门外,不知多少人聚着。 有人垂泪,有人仇恨,有人憎恶,也有人怒目而视。 “畜生,杂种!刘老狗的杂种儿子出来了!” “杂种,畜生,臭虫!” “打,打死他!猪狗不如的东西!吃饭不给钱的畜生!” …… 铺天盖地的怒骂混杂着石头如雨般将两人一马车都淹没了。 那老奴被打的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刘清卿一声不吭,任由鲜血滴在地上,目光死死的顶着人群中叫嚷的一人: “你说我吃白食?” 什么恶毒他都能承受。 因为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可他什么时候吃过白食? “我呸!” 那人被看的浑身一颤,却还是梗着脖子大骂: “你比你那畜生老子更可恨!假装大方多给些钱,可每次走后就派人暗中要走!” “不错!刘清卿,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还我们的银子!” 更多人开始叫嚷起来。 “我…” 刘清卿踉跄一步,喉咙哽咽,他看向老奴,老奴低着头不敢说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惨笑着退后几步,明白了一切。 原来自己自以为的乐善好施,只是个笑话… “银子!好多银子啊,快来,快来拿啊!” 突的,一声激动的大叫从刘府传来。 围在门外的一众百姓全都被刺激的红了眼,将手里的石头全都砸向刘清卿,疯狂的扑向刘府。 他们来刘府,可不是为了谴责刘清卿。 “刘公子…” 李二一提着刀走出角落,牵起老马,拽住刘清卿就向着城外走去。 那一声大喝,自然也是他的手笔。 刘清卿好似失了灵魂,浑浑噩噩。 直到被李二一拉着出了城,才回过神来,死死捏着他的手: “我赠你的金子,真的,真的被,被要回去了?” “哪有这回事?” 李二一捏着鼻子说了假话。 刘清卿却看出来了。 “可笑,可笑…” 他惨笑着,脸上突然闪过狰狞,一把掀起车帘,将裹着尸骨的包裹狠狠的抛了出去。 “刘文鹏,你就该曝尸荒野!” “我,我也不该活着!” 低吼着甩开了李二一的手,刘清卿猛然发力,一头撞向了外城城墙。 “刘公子!(公子)!” 李二一与那老仆面色大变。 砰! 一声闷响,李二一不忍去看,但随后又听到一声闷响。 一扭头,就见一脸色惨白的老者一手按住了刘清卿的头,将其重重的按在地上! 砰! 砰砰砰! 足足九次之后。 魏河一甩手,将烂泥也似的刘清卿甩了出去,几个翻滚跌在那老奴脚下: “滚吧!” “谢,多谢。” 那老仆哆嗦着将刘清卿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