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王跃又取出一份文书:“辛先生那里也有一份,他会安排后继的抚恤事宜。宗主的意思,想请主母出面,稍稍安抚他们的家人,最好额外准备礼物,万万不要吝啬资财。” 这份文书,不是木版或竹简,而是写在一大幅绢帛上,反复叠起的。绢帛层层叠叠,看起来,厚得吓人。 仆婢取了过来,摆在赵襄面前,尚未打开,已见绢帛背面渗透出密密麻麻的字迹。 赵襄听到身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略转头,便看到辛月虽然竭力保持仪态,却脸色惨白,上下牙齿微微磕碰着,发出格格的轻响。 她按着文书,问王跃:“此番将士们折损甚重么?” 王跃长叹一声:“确实遭遇诸多艰险,折损……唉,折损十分惨重。邓校尉战死了,佐军司马施悌也战死,其余死者,自司马、都伯等,不下四百人。” 四百多人! 赵襄心头一紧。 她知道雷远此番出行,带着三千余的兵力,其中宗族部曲千人。这一千人,乃是精选出的骨干,雷远在出征时曾说,以雷氏在江淮的影响力,这千名精锐随时可以化身为上万大军的骨干。然而他们竟然折损了四百多人?这样的仗再打上几次,庐江雷氏的家底就要被掏空了! 这疑虑只放在心头,她又问:“任校尉呢?他没事吧?” 王跃甚是恭谨,在内院俯首说话,并不多看,所以这时才注意到辛月也在场。他连忙道:“任校尉没事。” 辛月吐了口气。因为过于紧张又忽然放松,她只觉一阵晕眩,软软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