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鲁作战!如今局势既然分明,诸位或者站在左将军、刘益州这一边,或者站在曹贼和张鲁这一边,终须有个决断!” 出列说话的那人,吓得腿都快软了,他虽然心中仍有想法,却只能低头不动,保持着作揖的姿势。 这时又听简雍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总不见得,那米贼遣手下发一书信,各位就望风景从;玄德公大军在此,却不能令人有所触动么?” 响应张鲁的号召,试图隐瞒徐晃抵达巴郡、蛮夷将图大举的消息,这便等若倾向张鲁那一边,众人心头有鬼,一时无法答话。好几人只在心中大骂:我们只是想两不相帮,坐观成败罢了,哪里就说得上望风景从?米贼那套玩意儿要是靠谱,我们早就从了,还用等到现在? 好在雷远并没有追究的意思,他向简雍摆了摆手,略微放缓语气:“我还是原来的要求,希望以诸君的子侄辈为帐下吏,从此齐心协力,善保宕渠一县的安定。诸君,还请认真考虑我的请求。” 冯贺连忙出列道:“将军,我这就令人召唤犬子,立刻就去,立刻就回!” 此外又有数人出列赞同。 “其余诸君呢?” 一名较年迈的宗族首领趴伏在地,往身边一人连打眼色。 身边那人乃是某个较小宗族的首领,长期依附于大姓豪右的,当下苦着脸,犹豫了半晌,终于起身道:“雷将军,值此乱世,家族立身不易,我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将军网开一面,我明日就领宗族子弟回乡,断不敢参予两家的争端。” 雷远斜眼看了看他:“足下的意思,便是不愿站在左将军和刘益州这边了。” 那人干笑道:“并非我刻意如此,实在是无可奈何啊。” 雷远点了点头:“那就斩了吧。” 话音刚落,几名扈从如狼似虎地将他推出帐外。 这人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疯狂挣扎着,又连声大叫:“元公,你让我做的,你说句话啊!你们替我求个情啊!” 被称作“元公”的老者脸色煞白,一语不发。 而扈从们扳头压颈,强迫这人面对着大帐跪下。下个瞬间,雪亮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圆滚滚的脑袋在帐前骨碌碌地转动。眼力好的人,只见那头颅上双眼暴凸,口唇尚在开合不休。而无头的尸身倒地,一股怒血从腔子里直喷出来,就像一条鲜红的血柱,飙射出几近丈许距离,直贯入帐内。 雷远徐徐道:“李异。” “在。” “明日一早,持此首级入城,就说这是内通米贼的下场,以儆效尤。” “遵命。” 李异大踏步过去,提起首级,回到帐中落座。 那首级就被端端正正摆在李异面前的案几上,污血从颈下渗出,又淅淅沥沥地淌到地面。李异看了看首级,很贴心地将之转了转,使之面容向外,正对着下首的宗族首领们。 “诸君,如何?” 今日只有两条路走,或者遣子弟为吏,紧紧站在荆州军的身边,与张鲁一战;或者当场身首异处,以后万事无关。 剩下的十三名宗族首领如何还不明白?他们心下砰砰乱跳,全都出列跪倒:“我等谨遵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