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七日,早上六点。 只是一夜功夫,司法大学校园里的草地上,已经是一片白霜茫茫,气温比起昨天,又降低了好几度。 十几个牛高马大的青年穿着黑色制服,拎着短号,列队跑到了警务学院的宿舍区。他们站在宿舍楼前的运动场上,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举起短号,吹响了高亢急促的《帝国军冲锋号》。 每一栋宿舍楼的楼管大叔,披着厚厚的羊毛毡斗篷,拎着沉甸甸的灌铅包铜大头棒,走到一间间宿舍的门前,先用包钢板的大头靴狠狠的冲着房门来上一脚,大头棒重重的砸在房门上。 乔昨天晚上翻来覆去好久没睡着。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间……尤其是,房间里没有俏丽的小侍女,反而多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陌生的床,陌生的被,陌生的褥子,陌生的枕头。 商铺买来的枕头里填充的是普通的棉花,显然这枕头没有乔的天鹅绒丝绸枕头舒服。 到了后来,乔偷偷摸摸的服下了两只改良的力量药剂,将身体诡异的扭曲成了一个大肉球,逐渐催动了呼吸法,这才陷入了朦朦胧胧的入定状态。 天都快亮了,乔才昏昏沉沉睡了一小会。 他感觉他刚刚睡着,就听到了尖锐难听的短号声扎进了耳朵;不等他弄清楚外面是什么在叫唤,房门被人重重的踹了两脚,门框上隐隐有灰尘掉落;紧接着大头棒轰在了房门上,极有穿透力的噪音震得耳膜生痛。 乔愤然一跃而起,大声的咆哮起来:“哪个混蛋?” 钥匙撞击声传来,房门被楼管从外打开,满面大胡子的楼管恶狠狠的朝着乔挥动着大头棒:“乔·容·威图?新来的?你对我们的叫早服务有意见么?” 乔低沉的咆哮了一声,从床上猛地跳了下来。 身上只穿着一条大裤头的乔正要冲向凶巴巴的楼管,马伦和索德已经跳了起来,一左一右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身材瘦削的马伦大声的笑着:“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索林大叔,您这么亲切、周到,我们向后勤处给您写感谢信还来不及呢。” 索林咧嘴一笑,狠狠瞪了乔一眼,用力的挥了挥大头棒:“小家伙,看在你刚入校的份上,今天我不扣你的日常分……这里是司法大学警务学院,执行的是军事管理,你可一定要明白这件事情!” 索林狠狠的盯着乔:“记住了,每个学期一百日常分,一旦扣完了,你就给我滚蛋!” 乔猛地瞪大了眼睛,欢天喜地的问索林:“如果我揍您一顿,您可以帮忙,将我的日常分直接扣光么?” 索林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他认真的看了乔好几眼,发现乔是真的源自内心的在笑! 乔是真的很开心! 他真不想读这劳什子的大学……如果不是警务大臣的调令,他才懒得在校园里浪费青春。 如果能够被司法大学主动开除的话! 乔‘呵呵呵’的笑看着索林,他再次重复了他的问题:“如果,我狠狠的揍你一顿?你能一次扣光我的所有的日常分么?” 索林也咧嘴大笑,他掏出一个笔记本,看了看房门上的铜质小牌牌,翻开笔记本,在上面划拉了一行字:“二号楼三零三寝室,乔·容·威图内务优秀……日常分,加十分!” 乔犹如雷劈,呆立当场作声不得。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床榻,上面的被褥就好像被五六头野猪拱过一样,乱糟糟的模样叫做‘内务优秀’? 索林‘咔咔咔’的狂笑着,他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小子,我会给兄弟们打招呼,好好的照顾你的……司法大学,是一个严谨、活泼,严肃、有温度的大学!我们会用父母一样的亲情照护你,我们一定会让你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索林走了。 他跑到隔壁三零四宿舍,狠狠两脚踹在了门上,大头棒砸得房门山响。 马伦和索德松开了乔的手,两人神色复杂的看着乔,索德突然问他:“你不会,真想被开除吧?” 乔默默点头。 索德万分羡慕的看着乔:“真棒……这么说,你的家里……不用害怕警局和法院喽?” 乔愕然看着索德:“当然不,图伦港的警局和法院,就和我自己家没什么两样……哪?你有麻烦?” 索德耸耸肩膀,摇摇头。一股寒风从大开的房门吹了进来,他猛地打了个喷嚏。索德急忙拉开衣柜,三下五除二的穿上了全套的校园制服。 乔也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也打开了房门,穿上了自己的警察制服,将肩章上的警衔标记取了下来。 马伦和索德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他们齐声问道:“乔,你是现役的一级警尉?” “幸好我是现役的警察,我自己有现成的制服……不然的话,我对司法大学的后勤处,真的会很失望,很失望。” 乔拍了拍肩膀,耸了耸肩膀:“哈默主任的秘书巴乔先生,昨天带我去后勤处领制服……可是,没有合身的,堂堂帝都司法大学,居然找不到一套适合我的制服……不过,警务学院的校园制服,就是正经的警察制服……幸好我是现役的警察。” 将手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