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领悟了,一时间忍不住泪流满面。
逐晨跑出房间,把绳子系在水桶的把手上,又看了眼边上的水井。
天呐!就这?
您可真是一场及时雨。
逐晨又一次怀着大起大落的心回了房间。
她抖开被子,躺了进去。
“我的生活确实更加美好了,谢谢你,阿统。”
下次请给我一个有攻击力的玩意儿吧。
这天晚上,逐晨在柔软的羽绒被里,又一次梦见了阿秃。
她梦见阿秃带着十几个朋友过来见她,而她徜徉在羽毛的海洋里。
这个梦过于甜美以致于第二天逐晨醒来的时间都比平常晚了一点,张识文等人早早起了,开始准备搭建新房。
逐晨昨天晚上答应了风长吟,今天要陪他去河边抓鱼,教训一下那群日益嚣张,只搅浑水的肥鱼。
此外,昨天用令牌联系好的修士,今天应该能到了。她担心对方找不到地方,还得去接应一下。
逐晨同张识文交代了一声,说可能要晚上才回来,今天晚上吃烤鱼,就出门去了。
她离开没多久,风不夜出来看了看,也朝着魔界的方向飞去。朝闻只剩下五十多个在忙活的普通人。
又过了一炷香左右,一道白影从空中飞来。临近时下了飞剑,转成步行。
来人蹑手蹑脚地靠近,停在十几米远的位置,从树影后方悄悄观察众人的一举一动。待确认此处没有修士留守之后,唇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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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故台,是余渊宗的一名内门弟子。
他年轻时资质过人,悟性极佳,凡习术法,一遍入门三遍贯通,被宗门青眼以待,大力提拔。不想长大之后,修炼开始遇到阻碍,连寻常的咒法也施展不来,渐渐泯然众人。
赵故台少年成名太早,被捧得过高,自然也受到了不少人嫉妒。如今落魄,连师父也对他万般失望,地位一落千丈,常受人欺辱,无处诉苦。
赵故台也很委屈,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做件大事,叫众人刮目相看。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悟性一事最为玄学,没了就是没了,只能说明他与道无缘。
昨日,他随师父去别派交流论道,回来时,发现余渊城门口多出了一个大坑。
守城的两位修士正在补坑,见瞒不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同他们说,一位主杀道的剑修是如何凶残,先在门口捣了个大洞,抢走他们余渊数十个居民,傍晚时分又孤身一人前来打劫,骗走余渊不少物资。
师父自然大怒,连声直骂两人废物,竟被一个修士欺到头顶上来了,余渊宗颜面何存?
听闻那修士只有十一二岁大,更是火冒三丈,直接指了他过来报仇,让他绑住那个小道士,将他带回余渊宗来谢罪。
只十一二岁大的少年,赵故台是有信心的。毕竟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天之骄子一人,不逊与他人。
但要让他单枪匹马、深入敌营地来绑一个人,他……他怕啊!
人家小道士没有同门师兄弟的吗?他哪里打得过那么多人?
赵故台在后方观察了许久,蹲到两腿发麻,换了个姿势。
他觉得这里的居民不像是被抢来的,相反,应该是自己过来的。惬意谈笑、悠然自得。他鲜少在余渊城的百姓脸上看见这样放松的表情。
是啊,反正已无人看守,他们若真不是自愿,为何不逃?
赵故台心里知晓了是怎么回事,当下十分纠结。
他一面游移,一面视线不住往边上那三个硕大的螺壳上飘去。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连余渊宗也没有如此漂亮的居所,跟会发光似的,将他眼睛都快给闪花了。
赵故台揉了揉眼角,看着日头快要升到正空,时间已被他浪费许多,心下开始急了。
他生怕那几位修士提前回来,想着不如将这几十人带回去交个差得了,也免了互相冲突。
这念头一闪过,他已经跳出去。
他的身影一出现,现场气氛顿时跟冰封了似的。错愕、惊恐、厌恶,种种负面情绪一一从众人脸上闪过。
赵故台心肌一哽,说不出的阴郁,任谁被这样的眼神盯视,也不会觉得高兴的。
张识文挡在前面,手脚肌肉紧张得发颤,还是强撑着气场,质问道:“你是余渊宗的人?你过来做什么?此处是朝闻的地盘,你前来可有通报?”
赵故台酝酿了下,举起长剑道:“听说有邪修将你们拐走,我是奉命前来救你们的。”
张识文朝地上“呸”了一口,冷笑道:“谁要和你们回去!我等是自愿前来!”
“我看你们是受了奸人蛊惑,这就带你们回去精心冥想,驱逐邪祟!”赵故台不听他们解释,掐决施法,“束缚!”
张识文被吓了一跳,汗毛直立,抬手遮挡。柔弱些的娘子抱在一起,往后躲闪。
结果无事发生。
赵故台一惊,又举起长剑:“束缚!束缚!”
然而他周身的灵力像被放空,完全施展不出任何法术。
赵故台面露惊恐,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