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支某些事情上是铁面无私,说:“你也要喝。”
她瘦得还更过分些,没让喝三碗就不错了。
闻欣大惊失色道:“我不要。”
可惜她的花容月貌再楚楚动人,虞万支都不会动摇,下巴一抬说:“谁先来。”
闻欣期期艾艾道:“得得,你快点去。”
虞得得抱着妈妈的腿不动,仍旧想争取最后的护身符,大叫着说:“我不要!”
治他,虞万支还是绰绰有余的,从口袋里掏出奶糖说:“想不想吃?”
虞得得就这么点出息,到底没能抵住诱惑,满脸慷慨说:“爸爸,头按住。”
弄得像是灌下去的。
虞万支要真想这么做,哪还有他逃跑的机会,没好气说:“你是敬酒不吃。”
虞得得笑得大人都莫名其妙说:“不吃不吃。”
也不知道这几个字有啥好嘎嘎乐,反正闻欣是笑不出来。
她一脸可怜样说:“真要喝啊?”
虞万支语气里多出几分纵容道:“宝宝在看呢。”
为人父母的,闻欣算是豁出去,心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苦得人五脏六腑都不成样。
她还没来得及抱怨,嘴里就被塞进两块糖,哪里还有说话得空间。
可怜虞得得浑然不知,宝贝似的研究着手里这块糖要从哪里咬起。
闻欣颇有负罪感,捂着嘴含糊说:“我有话跟你讲。”
虞万支还以为她要骂人,还是道:“那你喝口水再说。”
可两块糖一时半会真没法解决,闻欣最近背着儿子没少吃东西,当着面陡然有些心虚,咀嚼的动作都慢起来。
虞得得没觉得哪里不对,就是抬头看一眼又收回目光。
闻欣松口气,喝两口水道:“曼曼今天说‘暂时不找对象了‘。”
前后才几天,变化得也太快,不过虞万支不关心,只是满足她往下讲的**才说:“为什么?”
原因就有点尴尬了,闻欣解释说:“下午美云来过。”
还在念大学的小姑娘,像缓缓盛开的花,背着家里悄悄地跟同学处对象,却不向朋友隐瞒。
很多时候,做父母的都会是最后知情的人,连陈曼曼都猜到点,毕竟两个人坐在店里瞎聊天。
地方不大,所有话一清二楚,连赵美云那句坚定的“都什么年代了,相亲太俗,我要自由恋爱”。
诚然说的是她自己,但巧的是陈曼曼跟她同龄,两个人的前半生却截然相反。
或许那一刻,陈曼曼有很多想法,最终还是收回念头。
闻欣很是感慨道:“其实曼曼也才够岁数,不着急的。”
只是各人的想法和交情不同,所以她当时没劝。
出于对知识的敬重,虞万支道:“读过书的比较不急。”
又说:“你妹不就是。”
提起妹妹闻婷,闻欣今天正好收到她的信,说:“还要去读研究生,不晓得等到哪年。”
虞万支初中都没毕业,很是钦佩说:“要是有困难,咱们来供。”
闻欣摆摆手说:“她估计想到会这么讲,说不用钱。”
能省下来也挺好的,虞万支又道:“那你姐呢?”
闻静趁着丈夫去援疆,带女儿到省城进修学历,现在还没念完。
闻欣一点不替她发愁,说:“我姐夫有工资和补贴。”
反而替自己叹气说:“怎么偏偏我在学习上就不开窍。”
没那个天赋,怎么读都是白费劲,那点自信感全在工作的顺利上找回来。
虞万支也差不多,握着她的手,余光看到儿子因为上下牙被奶糖黏住而张不开嘴嚎啕大哭的样子,心里莫名一咯噔。
他想自己有生之年,绝对要把将来第三代的学费也挣出来,别回头都流落街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