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就不太好踢了。
南言一咬牙,甩了甩脚,把刚刚弄得松动的高跟鞋踢了出去。
她一脚踢去,身体一晃,重心不稳直接一头栽倒回坑里。
“哎我……嘶。”
被压在南言背后的方缘被砸得眼冒金星,忍了半天才把后面一个音吞了回去,眼神沧桑拍了拍南言的肩。
“有劳,起来一下。”
南言被甜甜拽起来的。
她略显尴尬对躺在坑里一脸惆怅的方缘说道:“……对不住。”
“没事,是我太重了,你小丫头背不动很正常。”方缘也能找到根源,然后他和刘导商量,“如果我这个角色是昏迷的,重量比人醒着的时候还要沉,你确定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就能背得起来?”
刘导沉思了下,大手一挥:“行,你醒着装昏迷!”
这一次重新来的时候,方缘醒着,大大程度上减轻了南言的难题。有他主动配合,南言轻轻松松踢掉了高跟鞋,背着他吃力地弯腰一步步往下挪。
方缘本来也是挺轻松的。
可当南言背着他跌跌撞撞往下走的时候,轻松感渐渐消失了。
方缘的胸膛是紧紧贴着南言的后背的。
丝绸的旗袍薄薄的一层,方缘别扭地感觉到了,女孩后背的一条布带。
这让他有些尴尬。
他努力想要转移注意力。一个合格的演员不应该被这些影响。
可他一低头,就是南言坠着翡翠珠子的耳垂。她耳垂白嫩嫩的,走路时翡翠珠子一晃一晃,格外的好看。
南言是低着下巴的,她被压得直不起腰,走路一跌一撞,全靠方缘在后面用脚支撑着,才没有摔倒。
她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
“陆老爷,当年您救我一命,我谢谢您,这些年您护着我,我都知道。您放心,豁出去这条命我也把您送回去……”
“您说我惯会装的,我要是不装,您恐怕就该给我烧第十柱香了……”
“大太太是好人,二姨太不是个好东西,以后要是没有我牵掣了,您可得多偏大太太……”
女孩的声音是软绵绵的,南言累着,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忽轻忽重,落在方缘的耳中,有些痒痒的。
“好,卡。”
一喊卡,南言立即撒开握着方缘手腕的手,拍了拍他:“方老师,卡了。”
方缘失神了半天,在南言的提醒下才回神,慢慢松开了南言自己站稳了身体。
他整理着零乱的衣服,有种没有目的的分心。
南言捧着甜甜递来的冰镇果汁大口吸着。
“言言姐,你的脚……”
甜甜指了指南言光着的脚,面带担忧。
南言低头一看。
她的左脚小脚趾位置在流血。
刚刚一路光着脚走过来的时候,可能让野草给割了下。
“没事,找个创可贴来。”
南言踮着脚,刚刚演戏时候没有注意,这会儿疼痛感渐渐出来了,她发现就是脚趾头和脚掌有些疼,应该没有别的什么,打算扶着甜甜跳到休息的地方去。
方缘也看见了。
他动作一愣,上前刚想扶一把南言,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了。
“突然想起来,男女有别,我不能这么抱你。”
方缘一本正经说着,从自己助理那儿接过来了一个大大的方巾,把南言一裹,这才把她打横抱起。
南言还没有反应过来,方缘已经在不碰到她的情况下大步走过去把她放到了椅子上。
方缘这个动作做得太出乎意料,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南言坐在椅子上,还是给抱着方巾的方缘道了个谢。
“谢谢啊,方老师。”
“客气了,要不是背我,你也伤不了脚。”方缘嘴角一挑,“更何况,你是我小姨太,咱们之间客气什么。”
旁边还有人看着,闻言发出了善意的哄笑。
方缘帮了南言,可他大大方方的,还隔着一层抱的人,对手戏的对象顺手的事情,任由谁也不会多想。
包括南言。
南言感动,方缘人真好。
化助找了几个创可贴。
南言的脚白嫩嫩的,脚趾头蜷缩着,涂一次酒精就缩一缩,看得人心跳都快要和她同节拍了。
方缘抱着可乐喝了几口,等南言清理好脚贴了创可贴,才绕了一圈坐到了她不远处。
“有一会儿休息的时间,咱们聊聊天?”
方缘递给了南言一听可乐,慢悠悠道。
“行啊,方老师要聊什么?”南言挺配合的。
方缘看着天发了会儿呆,过了好一会儿,才疑惑地说。
“唔,聊什么呢?”他诚诚恳恳看着南言,“要不,你开话题,聊点咱俩的事情?”
南言想了想。
“唔,那就聊一聊方老师去年饰演的莫去,这个角色的表演动机分析?”南言提出。
方缘静静看着南言,平静的眸底是一种复杂的沧桑。
半响,他站起身,一脸冷酷无情。
“聊什么聊,脚不疼了就赶紧来赶工。这里可没有人心疼你,在场的都是周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