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陷入了沉默, 但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无言的回答。
“霍少在很早以前跟我提过一嘴,他说近些年来, 不管是纸媒还是影音传播, 都在宣扬血族的优点,这在年轻人中特别受追捧,我是不是可以将之理解为, 血族在搞‘优生优育推广宣传计划’?”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 人类的寿命越来越长,眼界也越来越宽,狼人尚且能够通过孕育繁衍后代, 血族却不行。
“沈先生, 你既然无意成为血族, 最好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西里尔的声音里面充满着警戒,沈还英来历成谜,且能力非凡, 如非必要,他不想为血族招惹这样一位敌人,但前提是, 这个人不能过分深入血族。
谭昭摆了摆手:“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咱们现在难道不是心平气和地闲聊天吗?”
艹,但你打人很疼啊。
西里尔活了几百年,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白瞎了这副皮囊:“事情我会替你查, 病例你也看了,还不走,难道要请我吃饭吗?”
谭昭站起来,笑了一下:“你想得美。”
推门出门,谭昭下到五层,找到了任璇的病房。
任璇的父母并不在,大概是跟主治医生聊病情去了,谭昭只看到李牧站在透明的玻璃墙前,痴痴地望着里面昏睡不醒的任璇。
这究竟是真正的爱情,还是血液本能的吸引?
“看出朵花来了吗?”
李牧头都没转,他的眼里满含着深情:“我问过医生了,阿璇以后可能……都站不起来了,等她醒来,我会向她表明血族的身份,如果她愿意,我还是会初拥她。”
谭昭双手插兜,随意地靠在玻璃墙上:“那如果我说,我可以救她呢?”
沈还英的神秘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李牧瞬间转过头来:“真的?”
“你看上去,并不像高兴的样子。”
李牧脸上的惊愕与失落,几乎是写在脸上的,血族想初拥自己的歌者,果然就像雷克说的那样,是烙印在血液里的。
十一代的吸血鬼,才刚刚“重获新生”一年多,就遇上了天赐的歌者,这与其说是一种幸运,倒不如说……是血族衰败的表现。
老成精的血族尚且还没遇上自己的歌者,年轻的却这么容易就遇上了,包括那位咬了原主自燃的十二代,明明有公约的存在,却还是尾随原主咬了人,谭昭可并不认为是什么巧合。
“你胡说!”
谭昭挑了挑眉,并不与“血族新生儿”计较:“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但你最好记住,不要做什么越线的事情,否则我可不保证我将来会做什么。”
说完,谭昭也没管李牧,径直从医院离开。
第二天,谭昭是从霍少口中得知任璇醒来的消息的。
“她怎么样?”
“不太好吧,系花的腿不太好治,反正任家现在正在联系国外的专家。哦对了,李牧不是华侨嘛,他好像出了不少力。”霍金利说完,又凑过来道,“说说吧,你怎么又惹上教会的人了?”
“你说雷克啊?他哪是我惹上的,他是被西里尔的歌者唬来的。”
霍少:给西里尔点蜡.jpg。
“说起来,你祖父他们还好吗?”
说起这个,霍金利就满腹牢骚:“好什么好,旧伤又添新伤,搁一块儿跟养蛊似的,得亏幽暗森林里不通网络,不然我家都没那么多的地方招待他们。”
……你们狼人可真会玩。
说起来,血族在衰弱,狼人其实也一样,就单从人形的切换上来讲,霍少就显得粗糙许多,甚至都不能自如控制。三只纯血袭击阿曼德那个满月之夜,他们在最初的时候甚至能控制自己的身形,后来要不是阿曼德下了狠手,应该还能维持得更久。
相对来说,狼人的衰败更加平缓,更加“润物细无声”一点,说不定到了哪一代,狼人和人生下来的孩子就不再能变成狼了。
纯血只跟纯血结婚,其实倒像是最原始的保存血脉的方法。
阿统,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系统:不,你没有。
[那好吧,我只是想说预言者这个故事流传了千年,会不会在口口相传的时候,发生了那么点小小的误差?]
系统:……哦,你可以自己去查。
“反正他们也没有护照,你可以把他们遣送回乡。”
霍少一笑:“好主意,但我不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能打?”
谭昭耸了耸肩,刚想回句俏皮话,他设置在任璇身上的保护罩被触动了:“你说作为同学,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慰问一下同班同学?”
霍金利:“……你开心就好。”
两大男人在医院楼下的花店买了束花,谭昭熟门熟路直接就找到了任璇的病房,彼时病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他用了点巧劲,直接用灵力缠绕进去解开门锁,进门落锁,熟练得霍少频频侧目。
“谁!”
已经现出獠牙的李牧转头,眼带猩红,已经处于半失控状态了。
而躺在病床上的任璇,此时此刻眼里是全然的恐惧和骇然,在见到熟悉的同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