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腺癌。他根据他爸妈的脾气,再结合他爸妈两边的脾气,他发现了一个共性,气量小,很小,针眼小。
他在这样的家族环境和遗传基因下长大,他的气量也小的让他难过。道理都懂,但是遇见了别人认为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生气。他也没办法,心理医生都找了好几家,这些医生只给了一个结果,天生的,牢固的,他们无能为力。
这个结果一出,他知道了他最终的死亡方式——被气死。
他还年轻,他还没送走他的渣爸,他要好好地对待他的肝,争取多苟几十年。
诸葛竞主动找小豌豆说话,为了让小豌豆听下去,他爆了很多自己的料,比如他十岁的时候是个胖墩,喜欢吃甜点又嫌弃甜点做的不合他的胃口,为此,他利用节假日和周末学了两年的西点,他做的西点是一绝。
穆导演看向编剧。
编剧摇摇头,耸耸肩。
别看她,看她她也不知道这事儿,登记单上的信息都是影后写的,他妈都不知道的事儿,她怎么可能知道,他不愿意参加这个节目,自然不会说自己的事情。
穆导演苦脸。
这节目多灾多难,他从事综艺节目拍摄这么多年,还没遇见过拍摄前期就遭嘉宾们拒不配合的局面。节目策划人看上了“巨星之子”这个噱头,一头热地推动这个节目。这个节目听起来会大爆,但在实际操作上快难死他了。如果是其他工作人员或者设备的事情,这些他都有经验好解决,而现在的难题是嘉宾们不配合节目组,他能怎么办?摁着他们的脑袋硬拍?先不说这样强拍的结果会不会尬屏,他要是敢摁着他们拍,他们就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玩失踪,他们要是异国他乡发生点意外,责任算谁的?
这些嘉宾被家里逼着参加节目的原因,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些嘉宾跟他们的巨星爸爸妈妈关系不是很好,来参加节目是为了某个目的,大概是跟父母签了什么协议一类的,双方不说,他也问不出来。
拍个节目太难了。
为了好好拍下去,也为了跟这群嘉宾们相处融洽,编剧提议进行隐形拍摄,不要用摄像机明晃晃地跟着他们拍,他们自小遭受镜头追击,对镜头的厌恶就像正常人对垃圾的厌恶,不要用摄像机挑动他们的那根敏感神经。
至于拍摄效果,拍成啥样算啥样,负责后期处理的导演敢抛下他们,一个人去海边吹风吃虾,那就要承担起不跟队的后果。跟队的后期编剧已经决定加入他们拍摄组,成为他们的人了。让后期导演哭!
嘉宾们自小经历各种莫名其妙的谣言和父母丑闻,锻炼出了一个不在乎外界声音的大性子,即便是诸葛亮这样小气量的人也不会被什么恶意报道影响,这大概也是适者生存,受不了外界声音压力的人都用各自的办法逃了出来,而不像这几位,端的是,老子就泡在这个大染缸里洗澡,你们说你们的,老子洗老子的,老子的脑子不进一句屁话。
所以,后期剪辑处理有着无限的自由,只要不怕被广电砍掉,就是播放他们不穿衣服的样子,他们都不在乎。
正是这份,对后期剪辑处理工作人员来说,可以任意发挥的不限制,让后期处理导演放松地去度假了。他还不知道穆导演被嘉宾们的非暴力不合作逼的更换了拍摄方式,前面正有一个正在挖的深坑等着他跳,当深坑挖好后,他不跳也不行了。
这边的编剧天然佛心,而穆导演被现实打击的被迫佛系。导演前面的摄影师在想着如何进行不惊动任何人、不让人误以为狼地进行隐形拍摄,也许他们可以乔装打扮一下,把小摄像机伪装成为手机来拍摄,很多游客都拿着手机拍摄照片和小视频,他们藏在里面肯定不会被发现。导演后面的音响收音等工作人员在导演匆匆决定了隐形拍摄后,他们就成了闲杂人员,他们面上一副失去了工作的愁苦,心里暗戳戳地兴奋着,他们现在就是旅游,纯纯粹粹地旅游!
诸葛竞侃侃而谈,谈到他喜欢的甜点,心里郁气全散了。
小豌豆安静地听着,她早看出了诸葛竞把她当成了树洞,就像敏敏练习演讲稿时那样,非要让她听着,听着就行,不用回应,他们自己能把自己说嗨。
小豌豆捂着嘴,悄悄地打个哈欠,支着下巴,一副聆听的模样,眼睛慢慢呆滞,当明亮的眼睛变成了雾蒙蒙的眼睛时,她睡着了。
谁都不知道,就连敏敏也不知道,她可以睁眼睡觉。她三岁时自我认知混乱,懵懵懂懂地知道自己是一朵需要阳光和露珠的小豌豆花,但她却变成了娃娃,娃娃需要吃饭睡觉。那段认知错乱期,她跟着山里的小伙伴学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技能。她睁眼睡的技能是跟着猫头鹰学的。
在带团旅游期间,小豌豆心里提着神,不会深睡,这一次也一样,即便是睡着了,也是浅眠,诸葛竞的话一停,她就醒了,像对待敏敏那样,适时地给他一瓶水。
诸葛竞一口气说到了飞机落地,他说的过瘾,浑身都跟卸了两斤的石头似的,走路轻快的不得了。下了飞机,去哪里、怎么吃住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了,节目组不再插手,只一个要求,他们五个人得在一块,利用正当手段赚钱。
既然没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