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要他帮忙偷个东西,楼观雪还得在现场。
夏青泄气,没等他找到反驳话。路过宫墙一个偏僻角落,夏青突然听到了对话声。
夹杂在细碎虫鸣里,是少年烦躁声音。
“傅长生,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出宫!”
温皎?
夏青愣住。
楼观雪从来就没有需要避嫌自觉,步伐向前。
夏青拽了下他袖子赶紧把他扯回来。
楼观雪低头看了自己衣袖,微笑,放低声音问:“你就那么喜欢看热闹?”
才不是。夏青含糊应道:“……是吧。”
又是多管闲事,又是爱看热闹,他可真是拿了个热心市民小夏好身份!
身后是一堵高墙。
花草葳蕤,墙角榕树枝繁叶茂。
“哦。”楼观雪抬眸看了下:“竟然要看热闹,那就看更清楚点。”
说罢,他身形轻轻一晃,衣袍流风回雪,人就已经坐到了高墙上。
夏青:“!”靠!你是鬼还是我是鬼?
楼观雪居然还会轻功?
他抱着自己灯,也赶紧飘了上去,就坐到楼观雪旁边。
一株说不出名字藤蔓爬着墙蜿蜒而上,绿色叶子层层叠叠。
夏青:“我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你坐墙上看别人戏。”
楼观雪轻笑:“我就从来没想到,我会看别人戏。”
夏青闭嘴了。
墙另一边,果然是温皎。
他还穿着小太监衣服,绿色,整个人脆嫩如笋。
在他对面是一个站得笔直青年,气质如松如铁,沉默内敛。
温皎烦不胜烦说:“出宫干什么?继续跟你流落街头受苦受累?我受够了那种日子。我也不想过那种日子。”
傅长生没说话,他穿着件楚国皇宫低等侍卫衣服,只是将手里卖命得来金珠交到温皎手里,哑声说:“好,不出就不出去吧。”
温皎得了金珠一噎,不过想了想自己这些天遭遇,委屈很快把歉意冲没,眼眶通红:“我就是受不了苦,我就是不想给人当牛做马啊。我能怎么办,我在梁国当了那么久小皇子,所有人把我养成这样,我能怎么办。”
傅长生抬起头来,曾经梁国征战沙场功勋显赫青年将军,现在沦落尘埃。容颜刚毅英俊,眼眸温和,他看着少年眼中泪,轻声说:“殿下若是不想出宫,也没事。”
温皎将金珠收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红着鼻子问他:“那你要出宫吗?你要抛下我吗?傅长生,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了。”他轻声喃喃,最为天真却也是最为自私,眼泪夺眶而出:“现在这个世上对我好只有你了,你别走好不好。”
傅长生沉默不言。
他是战神,他尚年少,他大可远离楚国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地方,再去东山再起,再去一展抱负。可是月光下少年眼泪成了枷锁,绊住了他步伐。
傅长生想了想,跟他解释:“殿下,我先出宫,以后来接你。”他承诺:“也不会让你受苦。”
可是少年眼泪更为汹涌。
“不!”温皎害怕地伸出手抓住了他,指尖葱白颤抖,他哑声哀求:“不要走,长生哥哥。你不在楚国皇宫我会死。”
他喊他长生哥哥。
温皎眼里全是祈求:“不要走。”
傅长生安静看着他。
这是他殿下。从小娇生惯养,怕苦怕累,虚荣懦弱,天真又自私。怨他人纵容让他受不了苦,怨上天不公让他流落这个地步。
温皎几乎被他眼神刺伤,更加委屈了,但他知道怎么对付傅长生。
就同以前每一次一样,他颤抖着唇,带着哭腔说:“长生哥哥,不要走,我现在只有你了。你答应过我娘要好好照顾我,你不能丢下我不管,长生哥哥。”
傅长生性格温厚如石,眼眸漆黑,能看透他所有心思,却选择伸手擦过他脸上泪,哑声说:“好,殿下,我不走。”
他不想说自己在皇宫躲躲藏藏隐姓埋名日子有多艰难。一被发现就是死,如刀悬在脑袋上,片刻不得缓解。
反正他说出来,殿下也只会装痴作傻,用撒娇掩过。
温皎喜极而泣,几分沾沾自喜藏在眼睛深处。
他握住傅长生手说:“长生哥哥,我现在已经引起了陛下注意力,白荷姑姑也说会帮我。等我成了他宠妃,我就让他重用你,让你重回战场。”
傅长生苦笑。
楚国那位阴桀暴虐少年皇帝怎么会重用自己,又怎么会宠幸一个梁国皇子呢。
他沉声认真说:“殿下,楚国皇帝并不是善人,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温皎最讨厌听到这句话了。
他已经刻意去遗忘书房里遭遇。
“不会,我冒犯了他两次他都没杀我。白荷姑姑说,我对他说是特别。”
他一直对自己很有信心。
“而且……”温皎咬唇,犹豫再三后,终于抬起眼说出来:“我好像和我娘一样,是纯鲛。而纯鲛一族天生拥有着魅惑人心力量。”
他说这句话时,眼里掠过兴奋光芒。
傅长生一直安静看着他,英俊沉默脸上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