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心中想一想,对于夏祈音而言都是违背原则,不利于道心的事。夏祈音杀过不少人,但她从未想过要杀一个好人。杀一个好人,哪怕是想一想,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这算是我们彼此的幸运吗?”
“确实。”夏祈音认真道,“不过,我一向十分好运,大概是早年就霉运都耗尽了,如今只剩下好运了。”
两人相视而笑,却见段正淳停住了脚步等着他们跟上。
“在下镇南王府段正淳,不知阁下可是夏会长?”段正淳长着一双十分多情的眼,当他专心看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仿佛能将对方的魂吸进去。
夏祈音抱拳道:“正是夏祈音。”
“久仰夏会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此番太子殿下能够遇难成祥,多亏夏会长仗义出手,大理段氏感激不尽。”
“段公子客气了。”夏祈音对李布衣使了个眼色。
李布衣心下叹了口气,谁让他是夏祈音的朋友呢?
李布衣十分任劳任怨地上前,挡住了段正淳的目光:“镇南王府段公子是吧?我观段公子面犯桃花,他日必享齐人之福。儿女宫饱满,这是多子嗣的面相啊!”
夏祈音:李布衣这是讲究人啊,花心多情是齐人之福。多生女儿就多生女儿,偏说多生子嗣。
段正淳一愣,旋即道:“阁下是夏会长的朋友?”
夏祈音笑道:“这位神相李布衣,乃是我入西南结交的朋友,此番与我一同来大理观光。”
“原来是位相师,可惜在下并不相信这些。”段正淳颇为遗憾道,“难道夏会长也对相术感兴趣?”
“我对相术没兴趣,但我这位朋友却不是普通相师。他说段公子面犯桃花,命中多子嗣,绝非无的放矢。莫非段公子近来好事将近?”
“哪有什么好事将近,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段正淳心虚地哈哈了两声。
段正淳为人风流多情,对于每个正在追求的女子都十分掏心掏肺,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只红颜知己多了,一碗水难端平,在正追求的姑娘面前,其他红颜就是逢场作戏。
当然要是那位逢场作戏的红颜到了面前,段正淳也可以让其他姑娘变成逢场作戏,坚持将“惜取”眼前人执行到底。
“我懂!”夏祈音怜悯地看着段正淳道,“我行走江湖之时,认识了好些沦落风尘的姑娘家。为了讨生活,不得不逢场作戏,强颜欢笑,没想到段公子出生大理皇族,竟然也有这类烦恼。”
李布衣:狠还是你狠,这是讽刺段公子当当皇室子弟,甘为风尘中人啊!
人家风尘女子乃是身不由己,为了生存逢场作戏。你一个皇族子弟,主动去“逢场作戏”,岂不是自甘下贱。
段正淳:……
“啊,王兄叫我,我先走了!”段正淳匆匆向段正明追去。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魅力。”李布衣取笑道,“这位段公子眼光不错,就是少了一点自知之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个洁身自好的公子哥想要追求这位,即便没机会也无伤大雅。只段正淳这样多情之人,来撩夏祈音,那简直是找死。谁不知道夏祈音的哥哥遍布江湖,两位师父也是出名的护短。
夏祈音摸了摸下巴,认真道:“确实意外,我一直以为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在大宋多年,夏祈音依旧没有融入时人的观念,常常忘了时人眼中少女豆蔻年华就以娉娉袅袅来形容了。细想起来,她这个年纪在自己的家乡也已经有人早恋了,确实不算小了。
不过第一次遇到有人用不是看小女孩的眼光看自己,夏祈音还是有点适应不良。
“你,宝宝?”李布衣忍俊不禁。
夏祈音骄傲道:“这有什么奇怪,我即便再大上十岁,也是有人宠有人疼的宝宝啊!谁让我会投胎,有个好出身呢!”
“有人宠有人疼,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李布衣由衷道。
李布衣一生悲苦,童年族人被灭,父母兄长皆亡,少年师门被灭,恩师师兄惨死。被人疼爱是什么感觉,他已经不记得了。:,,.